过不了一会,嫂子又要哭。 所以他不撤离了,他会吞咽,让那一小股稀淡的微凉苦甜顺着他的喉管下去。 陈子轻求饶:“我不行了。”他感觉自己被狐狸精吸走了精气,“津川,嫂子真的不行了。” 陈子轻欲哭无泪,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梁津川怎么还拎出来说。 他被这种念头整得汗毛倒竖:“我早就要完了。” “你要完了,不管我死活了是吗。” 梁津川不认为这是个事:“那你就不要在管我的时候发大水。” 四周静得吓人。 梁津川叫他:“踩我。” 下铺一片狼藉,陈子轻去上铺躺着,他猝不及防地瞟到三张人脸,吓了一跳。 陈子轻默默对着他们双手合十,拜了拜。 等梁津川彻底放下了,就会把遗像拿出房间了。 电子音突然响起:“好个锤子。” “疯批是基因,永远都好不了,逼玩意儿。” 444的的工作岗位见多识广,能被他称为疯批的人,肯定是真的疯批。 陈子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444啊,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约朋友出来逛街吃东西……” 陈子轻灰溜溜的夹住了尾巴。 陈子轻忙问:“明天?” “噢噢。”陈子轻后知后觉,“那我们只有这个任务的相处时间了啊。” 陈子轻试探地询问:“444,你以后你还会带我吗?” 陈子轻难为情:“……好吧。” 系统:“看情况!” 接着又说:“你继续失败,你的监护人业绩继续稀烂让你气出病,到时你又没人选,我说不定还会为了奖金要你。” 系统在忙,丢了个“系统维护中”的自动回复,过了会才回他的问题:“多少都有关系。” 系统:“……”呵呵。 梁津川把毛巾放进盆里洗洗,重复擦几次,他忽然抬头:“草席干不了,今晚我跟你睡。” “上铺躺两个人也不安全。” 说完,少年就雨过天晴。 梁津川不在乎是躺在床板上,还是躺在瓷砖上面,只要他身边有个人。 陈子轻困得眼皮撑不开,他感觉到旁边有人就无意识地从趴着变成平躺,一条手臂伸展开来,等着被人枕上来。 今晚是他在征得同意的情况下,第一次跟草席上的人睡在一起,某种意义上的首次同床共枕。 梁津川开灯,架子上的其中一个遗像落入他眼中,他无声地冷言冷语:“大哥,是你的吗?” 梁津川短促地笑了笑:“不管是不是你的,以后都是我的了。” 陈子轻迷迷糊糊地摸到梁津川,搂着他的肩背说:“作业写完啦?” 陈子轻把脸往一边歪,露出一截莹白的脖子。 这个人预想到了他的心思,提前准备好了。 陈子轻挥动手臂:“津川……?” 陈子轻呼吸悠长。 呵。 陈子轻模糊不清地说:“啊……啊,隔音不好啊。” 陈子轻把脚搭上梁津川的腿,搭了个空,腿压着他的裤管,眼皮抖了抖,把脖子里的脑袋抱得更紧。 梁津川啼笑皆非,做梦都能出声要被他捂住口鼻的人,怎么可能不出声? 不过,咬住被子是个不错的方案。 几分钟,就本能的在他褂子里从下往上,放在一处。 陈子轻的生物钟准时响了,他在草席上瘫着,腰酸腿颤整个人没有什么劲。就这么吃不消。 小珍宝们光荣下岗。 因为梁津川弄一次抵得上小珍宝的十次,他会肾虚的。 陈子轻在心里哎了一声,也怪他自己的身体那么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