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戳戳手机，察觉后视镜有目光投来，他迎了上去。 事业养人，梁铮比在村里更帅。 梁铮说：“化工方面。” 陈子轻坐回去，随口说了句：“有钱就买房吧。” 陈子轻抓抓头：“嗯，买这个城市的房子，周边的郊区的乡下的都可以。” 陈子轻没往下说，现实世界的98年发洪水，这个年代没有发。 不知道有没有茅台这只股票，陈子轻斟酌着想找进入商场的梁铮打听，最终还是没有透露。 没钱就办信用卡买，等资金够了就炒房地产。 两年后互联网就要起来了，必须抓住机遇。 到时就让大二的梁津川去应聘，获得一个实习的机会。 下班的时间段，梁铮的车开到一个街道的时候，路上有很多推三轮车的摊贩，以及没法骑只能下来推的自行车。 梁铮的性格本就比较躁，出来搞副业的这两年下来，他的情绪更不稳了，堵了一会车就频频按喇叭。 梁铮夹着烟伸到车窗外，他弹烟灰，扫了眼后座那对叔嫂。 梁铮拧拧眉头，搞他妈什么，怎么感觉怪怪的，他一分神，被后面的车撞了屁股。 蒋桥坐在占尧生的车后座，旁边是个陈子轻更意想不到的人，周彬。 占尧生为了表示歉意就做东，一行人去他附近的一栋房产吃饭。 占尧生领他们四处转了转，陈子轻和梁津川并肩，尽力表露出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这可不是我要出现在你面前的，”陈子轻说，“所以你不能揍我。” 陈子轻洗了手就准备出去，蒋桥徒然拦住他：“不问我为什么这么讨厌你？” 直到他上大学，变瘦，变帅。 陈子轻说：“不想问。” 蒋桥有种一拳砸在空气里的感觉，他颇有几分恼羞成怒的意味：“李南星，别让我发现你勾引我，不然我让你小叔子在大学上不下去。”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我怎么可能会勾引你。” 蒋桥差点没忍住地问“那你稀罕什么样的”。 他倒要看看，这个人今生会稀罕谁。 蒋桥狠狠咬住一根烟，两只眼睛瞪着背对他往外走的人，视线移到对方的一把细腰下面。 也像小时候只有过年才能吃上的肉。 蒋桥控制不住地跟了上去。 蒋桥的脚步越走越快，烟蒂被他咬断，大半根烟掉下来落在地上被他踩过，小半截在他嘴里，他嚼烂了吐掉。 下一刻就冲梁津川所在的位置喊：“津川！” 陈子轻小跑到他跟前：“我上好厕所了，我们走吧。” 蒋桥浑然不觉，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正在用一种饿狼的眼神，看着那具他这辈子不愿再碰的淫烂身体，黑心的恶果，害他成为笑话的噩梦。 这一桌除了占尧生，剩下的全是乡下人出身。 梁铮想的是，他没有爹妈支撑，只能靠他自己。就他现在混的德行，连给占尧生提鞋都不配。 知道未来的他相当于占尧生的免死金牌，前提是占尧生有值得他救的地方。 周彬不动声色地看了眼蒋桥，下庙村村长的儿子。 蒋家跟占家是世交，蒋桥不听家里的安排和占雨发展成对象，自己找了个相好的。 周彬没打电话跟家里说这件事，他们只会种田种地，能给个什么意见，听都听不懂。梁铮肯定也没告诉他爹。 蒋桥在看不会切牛排的人，他跟自己的小叔子坐得太近，桌底下的腿一定是挨着的。 假肢…… “嘭” 桌上的餐具都跟着颠动。 屋主占尧生不在意，其他人自然就没什么好不满的。 梁津川将切好的牛排推到他面前，拿走他的盘子，吃被他切戳得乱七八糟的那份。 “占先生，你看他们叔嫂感情多好。”周彬说。 …… 周彬第一个表态：“那待会你陪我走走。” 周彬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