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舒服,还是不舒服啊。 陈子轻偷瞄他的裤子,都湿成那样了,好多啊,一大泡呢。 陈子轻闻到了很冲很臊的味道,血气方刚的少年又抡起了长枪,不知要在梦里戳死谁,那么鲜活而激烈。 整个人平躺着,瘫在草席上面。 陈子轻大概是脑抽,他伸出蒲扇,轻轻地点了点潮湿阻碍物下的粉头大将军。 仿佛能听见强而有力的喷击声响。 陈子轻呆了呆,这么快就……也正常,短时间里的第二次发力……他没有多待,灰溜溜地落荒而逃。 梁津川把脏裤子扔掉,他躺到出去的人坐过的地方,蜷缩着身子将口鼻抵上去。 梁津川嗅着余温,阖起眼,粗暴地掐住再次兴奋起来的自己。 越疯,就越想要,越想要,就越疯。 这天傍晚,陈子轻下班回来坐在院里摘干豆角,他看梁津川练习走路,看了会就于心不忍地递上拐杖:“津川,你先适应拄着拐走好不好。” 陈子轻只好把拐杖放在地上,继续分一大半心思在梁津川身上。 走路的姿势很难堪奇怪,却不停下来。 陈子轻把手里的一小把豆角放进菜篮子里,就算梁津川适应了假肢,但他以后走得稍微长一点还是会难受,会磨出水泡。 等到伤口结痂愈合,穿假肢,再磨破。 目前他的积分还有十万左右,能再买一副。支线任务二来了,说不定就能买两副。 陈子轻的视线追着梁津川高瘦的身形,每换一副假肢,就是一次新的磨合,新的痛苦,新的渴求。 陈子轻想到自己那副身体,他咔咔掰着豆角,这个世界的主线任务已经做完了,只剩标注和等待激发的支线二。 陈子轻掰完豆角的时候,梁津川还在走,他的后心完全湿透,褂子贴着背部薄肌,乌黑发梢滴落汗水。 梁津川坐到轮椅上面,他卸下仿真的小腿跟脚:“竹竿在树下放着,又不是不会钩。” 梁津川一顿,他抬起滴汗的脑袋,半搭着眼,一语不发地看着能把人逼疯的笑脸:“你想,我就要做。” 突有广播声传来。 广播里出现了一串杂音,之后是村长喷唾沫的呐喊:“带上津川,你们叔嫂一块儿过来!” 电视台来采访,县里的校领导们 下庙村前所未有的喜庆。梁老五的儿子考了个状元,祖坟烧高香了,他跟老伴地下有知,在地府都倍儿有面子。 村长冲着喇叭呸呸两声,他昂首挺胸,热情高涨地喊话:“热烈欢迎我们状元郎,津川同学,鼓掌!” 大人锅烧一半打灭了火出来,他们牵着抱着身上脏兮兮的孩子,眼睛齐刷刷地看向状元郎。 “津川,你讲两句,讲两句。”村长鼓动轮椅上的少年,“就讲你如何克服身体上的困难,还有你学业上怎么做到没有落下,暑假怎么安排。” 冷场了。 就他那性子,不会与人结交,没朋友,工作了铁定要得罪领导。 不过,他都不去学校上课,怎么就能是状元,真不是改卷老师把分数写错了吧。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嚼嚼嚼,嚼什么呢,口水多就咽咽,舌头痒就伸出来拿手抽两下,一个个的嚼舌头根子!”村长生气地示意村里人看电视台,叫他们别忘了这是什么阵仗,下庙村的精神能不能发扬光大,就看今天了。 村长知道他在给自己给下庙村解围,走流程地把脸一板说:“你又不是状元。” 村长一脸不赞成的表情,二婶喊了声:“就让南星讲。” 于是陈子轻从村长手里接过喇叭,应付了这场大会。 电视台的人想采访状元。 电视台来一趟不容易,陈子轻代梁津川采访。 电视台果然问了。 “其实我没有管过他的学习,他很自律。”点着煤油灯,在那做题。” 村里人听到这不约而同地想,扯呢,南星为了小叔子的名声,搁那儿睁眼说瞎话。 “当然替他高兴,他考得那么好,他爹妈跟他哥都会感到骄傲,是呢,都不在了,是我在照顾他,谈不上多辛苦,一切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是他嫂子,我肯定盼着他好。对他的期待?我想想啊,我希望他将来能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开心。” “会庆祝,亲戚会过来吃饭,摆多少桌?能摆多少桌就摆多少桌,在这上面我不会省。” “大学礼物啊?有准备,说出来就不是惊喜了。” “他没早恋,他一心只想搞学习,大年三十都在写作业。” “再嫁?这是我的私事,我可以不说吗,好的,那我就不说了,谢谢。” 采访结束后,陈子轻善意地告诉收拾东西的记者:“你答应不把我的脸放报纸上的,别忘了啊。” 陈子轻明显被摆了一道,他没怎么计较:“行吧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