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鸡啊?”二婶问。 二婶很是激动:“正月里哪能剪头发,这是要死舅舅的啊!” 二婶:“……”也是。 小屋里没动静。 二婶戳他脑袋:“你也是闲得慌。” 梁津川不像腿脚健全的人,随时都可以去小店旁的理发店剪。陈子轻提过多花点钱把理发的师傅请到家里来,梁津川的态度很恶劣很排斥。 昨晚他在床上数拜新灵收到的礼钱,一毛两毛的抚平整数了一大摞,他把一半拿去给梁津川,说自己会剪头发。 于是剪头发这事就定下来了。 梁津川眼眸低垂,食指的指腹有一点圆珠笔油。 他面无表情。 梁津川看手上的暖阳。 二婶看不下去:“剪刀给我。” 那目光瘆得慌,二婶心里发怵,她骂了几句不出声的难听话:“我还不稀得给你剪呢。” 就是拿个蓝边碗倒扣在头上,沿边剪。 可他实在不想让朝夕相处的帅哥留锅盖头,那对他的视觉很不友好。 “你在这剪,我上县里一趟。” 再加上卖稻子棉花的钱,红票子一共三张,零碎的没算。 陈子轻说:“我没有可以存的。” 陈子轻笑着送二婶回家,他趁二婶换衣服的时间敲响梁云的屋门:“你妈有复查的吧。” 陈子轻蹙眉:“复查可不能顺便,这才是正事。” 陈子轻点头:“我会的。” 以前他可不这样,他发疯砸东西打堂哥的画面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是她看过的最可怕的恐怖片。 谁想要个丧心病狂的嫂子呢。 剪刀再次被陈子轻拿在指间,他弯腰凑在梁津川的脑袋上方,呼吸喷洒上去:“津川,你对发型有没有要求啊?” “噢,没有是吧。”陈子轻自问自答,“那我看着剪了啊。” 梁津川被发顶的痒意弄得有些烦:“随你的便。” 梁津川没侧头。 即便擦不到,他们也会呼吸相融。 耳边有碎碎念,头发里有指尖穿行,偶尔蹭过他的头皮。 说的是自己,没事剪什么头发,自作孽。 这个发型让他看起来干净清爽,轮廓线条十分优越明晰。 陈子轻后退点欣赏,好帅啊。他满意地点点头,要是他开理发店就用梁津川给他当招牌,一个梁津川抵千万大军。 陈子轻直白地说:“看你啊。” 陈子轻心说,有,五个字——顶级大帅哥。 女同学的穿着打扮让她一出现在村里,就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不知怎么会在县里上学,还跟南星小叔子处成了朋友。 村里都在议论。 女生大方地笑:“那是我的荣幸。” “可以啊。”陈子轻爽快地说。 陈子轻听着,让她吃花生糖。 梁津川并不欢迎他的同桌:“你来干什么。” 梁津川猛地按下自动笔。 梁津川再次按自动笔,一下,又一下,频率渐渐快起来,这是他失控走向神经质的前兆。 “我这趟是被我哥收买过来说媒的,选在初四是他找人算的日子,图个好彩头。”说,算过的日子就是好,你嫂子不排斥,他说他会考虑。”占雨简明扼要,“这事要是成了,你嫂子就成了我的嫂子。” 占雨看向坐在桌前的少年:“梁津川?” 占雨心下古怪,她抬脚走近一步。 占雨羞怒道:“我来给你们叔嫂送改变命运的机会,你怎么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