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陈子轻油盐不进的样子,“我好得很。” 他控制情绪,手在长裤口袋里放着,文质彬彬温润如玉的姿态:“你走了狗屎运,通常像你这样的被抓去,很快就会被侵犯,被虐打到神志不清,只会流着口水被当作发泄的工具,肚子每天都是鼓的,你像只青蛙,” 宁向致不吓他了:“我去看看你小叔子。” 宁向致说:“看他膝盖的切口和大腿肌肉情况。” 宁向致看手表:“我也不是很想看,我忙的很。” 那土块刚巧打在宁向致的腿上,留下土灰印记,把他的裤子弄脏了。 陈子轻视若无睹:“你不是要去看我小叔子吗,怎么还在这站着啊。” …… 宁向致语气温和:“津川,你喜欢吃馒头皮,不喜欢吃里面吗,怎么撕成这样,粮食可不能浪费。” 宁向致皱了下眉头,一个十几岁的小残废,怎么会让人发怵,他笑起来:“馒头中午放在饭头上蒸着吃也行。你嫂子让我过来给你检查一下腿。” 一副对相好的言听计从,两人亲密无间的姿态。 梁津川转着轮椅后退:“不用。” 梁津川冷眼相对。 言下之意是,那晚已经做了大人的事。 宁向致揉额角,听觉出岔子了。他说:“以后我会常来你家,你有什么困难就跟我说,你嫂子叫我哥,你也可以那么叫我。” 要不是他被寡夫撩拨得不上不下很受折磨,他何至于上门讨好这个很没家教的小叔子。 陈子轻在稻床翻稻子,好几个人叫他回去躺着,他们说待会给帮他翻,他嘴甜地表达了谢意,挑着阴凉的地方回去。 “我今天有事,不去了。” 梁津川在堂屋擦遗像。 遗像的事天知地知他知,只要他做梦不说出来,梁津川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梁津川专注地擦拭着遗像的边边角角。 梁津川喜欢吃甜的吗? “桃子跟枣子也熟了,尤其是枣子,风一吹就掉下来几个,我刚才从下面走的时候,枣子都砸我头上了呢。” 陈子轻想起来个事:“那回我答应给你做冰水果,后来事太多就给忘了,我现在去摘桃……” 陈子轻呆若木鸡。 “你要是还要脸就去外面,草垛,玉米地,山坳,地沟,田埂,棉花地,哪里都能让你们睡觉。” 他不假思索地冒出一句:“弟弟这是怎么啦,为什么说人家听不懂的话~” 梁津川擦遗像的动作顿住,手疑似抖了一下。 飘到屋外,他两手捂脸背靠土墙壁:“444,能把我上个任务留下的茶语后遗症去掉吗?” 陈子轻无语,不能就不能,干嘛还刺他。 系统:“旅途中的所有阅历都是命运赠与你的,你要做的不是去掉,是融合,那是你人生组成的一部分。” 系统:“照着模板念的。” 系统:“夸不下去就别硬夸,谢谢。” 上午陈子轻洗了个澡,他的腿上有很多被树刺刮出来的血痕,不怎么疼,看着触目惊心,后腰让石头硌青了一块,稍微碰到都疼。 几个任务走下来,这个任务里接触到的油烟是最多的。 陈子轻往锅洞里塞松树毛点火,烧起来了就放干柴,他趴在洞后用嘴把颤颤巍巍随时都要仙逝的火苗吹大。 梁云不太想跟他聊天。 梁云带了书来找堂哥,她有不会做的题想问。 梁云合上书:“哥,你下半年会复学吗?” 门外的陈子轻偷听到了,他不认同地拧起眉心,梁津川的年纪该读高中了,不读书哪行。】 午饭陈子轻都没怎么吃,他顶着大太阳去各个村子借高一上下两个学期的课本将功赎罪。 陈子轻随意拿了本很厚的历史书籍翻了翻:“这里是古人的波澜壮阔,跌宕起伏,有起有落,你读一读,读完没准能有很大的感悟。” 陈子轻把“你以后要是有理解不了的题,我可以教你,尤其是英语”这句吞回了肚子里,他放下历史书籍说:“你先看着,我有时间再去多借一些书回来。” 没多久,所有书籍都被丢在门外。 他冲半掩着的门里说:“我给你把书都搬回去,你不要再扔啦。” 陈子轻抹掉下巴上的汗,苦哈哈地说:“哪个能装成我这样。” 陈子轻一脸的真诚坦然:“是啊。” 书留在梁津川的小屋里了。陈子轻记挂上了别的事,梁铮那晚接他回村,他还没正式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