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忽地一个激灵,不对啊,宁向致又不是下庙村的人。 陈子轻的双眼睁大,小助手这添加的信息让他头皮颤栗,在这村子出生,就被打上标记了吗? 二婶一下就跌坐在地,周围人连忙蹲下来劝她,安慰她。 停止变动了,没消失。 怨气重的人死了,有利有弊。 弊在于,对方死了,浓重的怨气消不掉了一直在那,要是他能通过朝夕相处了解出怨气的根源进行根除,那就错失了一个把总数值大幅度缩小的机会。 这个哪个死不死的,他拿管的了,他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然后他就深深吸气。 陈子轻走出二叔家的屋子,原主的怨气来源是什么…… 陈子轻拧了下眉心,他回头去二叔家堂屋,拿起支在茶几上的小镜子看头顶。 直接让目前排第一的宁向致跌到第二。 原主人都死了,怎么挑中他的鬼还没换人?他的魂难道留在村里了,没消失? 陈子轻抖了抖嘴唇,真服了,想消除原主的怨气,就要对症下药。 脑阔疼,先放着吧。 没有空手的,那不吉利,至少要带一条糕。 陈子轻帮忙端菜,他上了十碗水芹炒香干回厨房,听人说媒婆要给宁向致说亲,姑娘也来了,跟他一桌,处得蛮好,大概率能成。 陈子轻倚着锅台闻菜香,肚子咕噜叫:“他在家呢,过会我给送一碗饭给他。” 陈子轻不好意思地找了双筷子,夹走鸡腿吹吹,放进嘴里。 他们在他端着下一份菜出去后,肆无忌惮地谈他的未成年小叔子。 现在的性情怪得很,不说话不抬头不笑不哭,没残疾以前也差不到哪儿去,跟他哥完全不一样,不讨喜,阴阴的。 有人说,蛇你们知道吗,他就像蛇。 厨房外的陈子轻听了个正着,他偷看了眼说话那人的头顶,颜色不浅,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深了一个度。 梁津川的父亲是老小,他兄弟四个,本来就他不在了,三个哥哥都活着。 陈子轻端菜上到院里的一桌时,身子骨健朗的三叔跟四叔都邀他坐下来一起吃,他摇摇头。 嫁为儿媳的男人跟女人坐。 从哪飘出来的? 四婶头顶的颜色是透明的。 四婶旁边是三婶,她正常的给坐在怀里的老幺喂肉,看不出精神不稳定,但她这个时候穿大红色。 感应到了陈子轻的注视,三婶笑呵呵地说:“南星,来,三婶喂你吃块大肉。” 陈子轻赶紧溜了。 这习俗跟陈子轻了解的很不同,他一趟趟上菜,抽空就盛饭去前屋,给梁津川送了饭就赶紧回到屋后的二叔家里。 二婶拧她胳膊,用劈了的嗓子骂她什么话,看嘴型大约是“死丫头,你是脸上长麻子了还是□□套头了这么没脸见人吗,你大舅来了都不喊,要你有什么用,成天让你妈我被人看笑话,就会给我丢人现眼”之类,她没反应,习惯了。 “我不歇。”二婶拢了拢白了不少的头发,拍着大腿哭嚎了一嗓子,“我这命咋就这么苦啊——” 这边人死了,家人会请道士算。 当天所有亲人都睡在停尸堂屋的地上,簸箕里堆着去世的人的衣服鞋子。 鸡腿是给送去世的人回来的小鬼吃的,算是贿赂小鬼。 陈子轻不管这套回门相关有没有用都记上,他在堂屋的角落躺着,始终留意灯火。 灯火变弱了,就是魂回来了。 二婶家的稻床上在吹吹打打,一整晚都不停的,这钱乐队赚得不容易。 等二婶不那么悲痛了,他再开始自己的攻略大业。 没过几天,陈子轻晚上睡着好好的,倏然被一阵空虚给叫醒了,睡眼惺忪地拿了小珍宝,坐在土墙边张开腿。他结束一回,换上肉苁蓉。 宁向致出现在梁家门口,他神色不对,气息也不对,意料之外地看着屋檐下的男孩子。 宁向致顾不上礼数脸面,他的裤子很紧,浑身肌肉绷到了极致,汗从他英俊的下颚滑落:“你在外面看会门。” 梁津川无动于衷。 这是另一半给的自信和底气。 不多时,梁铮从别村回来,手里拎着个篓子,里面装了两个罐头,他吹着口哨慢悠悠地走来:“津川,你嫂子在屋里吗。” “忘了,你成哑巴了。” “我的嫂子也是你的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