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建迷信了是不,这个无所谓,关键是什么你晓得吧,关键是告诉我们要忆苦思甜,就是大家好好的,什么修养生息,好好的发展嘛。” 然后就被村长轰走了。 还是没在谁身上搜查到怨气。 总数值是多少? 800:6900。 陈子轻第一想法是,前一组数字是下庙村的怨气总数值,后一组数字是打开鬼门关需要的怨气值。 因为任务要他降低村民的怨气值,说明那数字已经很高了。 还真是他后来猜的那个答案。 门里的鬼就会把所有村民带走。 一个个的都是怎么了,心里头有多少怨念啊…… 可他根本感觉不出村民们的怨气,哪知道谁怨气重,谁怨气轻啊。 “不用……”陈子轻扭头,后面的话瞬间就没了。他瞪着中年人的头顶,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陈子轻恍恍惚惚地摇头,他目送中年人离去,半天都回不过来神。 陈子轻想到了什么,他快步跑起来。 黑的时候就完全看不清楚,光线都能挡住了。 而且色块也有大小的区分,大部分是一点点大,个别则仿佛是头上盖着一团大乌云。 他一转脸就看见一婶挑着粪桶从菜地回来,头顶的颜色像黑墨水一样深。 “南星,你不趁这个点把菜地的菜浇了,在这干什么?”一婶带着一身臭味过来。 是个男鬼,青黑脸,舌头伸出来吊在外面,脑袋低垂,脖子上勒着一根布带,一只长着黑色长指甲的手抓着布带提起来拉直,做出上吊的动作。 “一婶,你……” 几人的头顶色块深浅不一,梁铮的颜色是最深的,而且面积还大。 长毛长手长脚,绿眼睛,蛇皮样的全身湿透,不停的滴着水。 稀饭配腌萝卜,大人吃得很满足,小孩不好好坐着,东倒西歪的拿着一个咸鸭蛋,在用筷子挑着吃,蛋黄流到了黑乎乎的手上,被他舔掉。 然而那一家六口,三代人背后都有一只无头鬼,脖子上有个齐整的切口,头在手上拎着。 他往前看,往周围看,只要是进到他视线范围内的村民,他都能在对方身后发现一个鬼。 太阳都落山了,陈子轻的鬓角却被汗浸湿,发丝上沾着亮晶晶的水光,下庙村有这么鬼,他竟然毫无察觉,捉鬼驱鬼的法术成了摆设,在这里无效。 村里人早就已经被各个鬼盯上了,没下手是时间没到。 鬼挑中村民,等鬼门开。 寡夫门前是非多 院门前坐着几个大汉,在那歇脚唠家常。 陈子轻的实现飞快掠过他们头顶和身后,不动声色地对他们点头,问他们稻子割没割完,明天是不是还要忙,天真热之类,就绕过他们进了小院。 陈子轻都给锁皮箱里了,这要是还被人发现,那只能说是天注定。 梁津川在堂屋。 三个遗像干干净净的放在长桌上供着,瞧不出半分被侮辱过的痕迹,那梁津川的杀意应该会有所滞缓吧? 陈子轻喘着气调整呼吸,迈着迟疑的脚步靠近堂屋门口,男孩背对他坐在轮椅上,面朝遗像。 都没有。 以梁津川的至亲去世情况跟他的个人经历,陈子轻怀疑6900的怨气里,至少有一半是他的。 隐藏起来了?,任务没出来前,他想的是不像原主那样伤害梁津川,也不指望对方原谅他这个换了芯子的施暴者。 可是现在的情况太反常了,很不合理。 陈子轻用的是原主的身体,原主所过所为都在他肩上背着,他将梁津川视作重点,势必要照顾梁津川的情绪,触碰其内心。他还得想办法认错忏悔,不要脸的劝梁津川放下过往恩怨,从中走出来,开始新的生活。 陈子轻光是用脑子想这难于登天的一步步,后心就已经汗涔涔地往股沟上淌水,梁津川的怨气要是重到引发什么机制藏起来了,那他只怕是死路一条。 他嫂子,我,陈子轻,一个苦逼的,连连失败的宿主,此时眼圈发黑头晕目眩。 陈子轻的关注点不在梁津川会吹口琴这件事上,他在意的是,口琴怎么会在堂屋的地上。 陈子轻把扣紧放在大桌上面:“津川,你爸妈……”他改口,“咱爸妈跟柏川的遗像,我都放上去了。” 陈子轻偷瞄无动于衷的梁津川。 陈子轻不敢把视线多停留在梁津川脸上,中午那会儿,他已经被误以为有肮脏龌龊的心思。 【油炸的糯米圆子】 没听小助手补充,陈子轻就自行往后接:“总之别家过世的亲人有的,咱爸妈和柏川都会有,我都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