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说:“我不会像你那么没下限。” 季易燃被当场扯开遮羞布,他没半分尴尬。 谢浮内心的阴郁化作无差别攻击的穿肠毒药:“你高风亮节,我们三个里面,只有你把他的头打破了。” 谢浮躲开他的拳头,欺身扯住他衣领,和他打了起来。 这个时候却是有点不清醒了。 打累了的迟帘跟谢浮一个躺在地上,一个靠在沙发边,全无坐在会议室把控项目方向的架势。 “他找的初恋是左撇子,前未婚夫会写瘦金体,前夫语言障碍,三样合在一起,大概就是他透过我们三个替身看到的正主。”迟帘自说自话,“语言障碍算什么残疾。”要把季易燃踢出去。 谢浮舔掉唇上的血,笑了笑:“我精神病不是?” 两个发小这才知道他左腿瘸了。 季易燃要么不出牌,一出牌就出个大的,他坐回去:“这些年下来,我得到的小礼物最少。” “嫌少就自己给自己买,”迟帘假惺惺地说,“你要是求我帮忙,我可以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照着我得到的小礼物在网上给你买一份。” 包间的气流霎时间冻结成冰。 只有一朵的迟帘面部肌肉抽颤,淤青的唇角紧紧抿在一起。 一个个的,觉得他比来比去幼稚,实际上比较起来都下死手。 “而我们,”迟帘顿了顿,“见了不如不见,不能在一起,见了面等于自虐。” “所以我准备放下,开始新生活了。”迟帘把两个发小的酒杯倒满,“你们要是也和我有一样的想法,那就干了这杯酒跟过去告别,谁都别去找他,谁去谁是狗。” 车在半道掉头,去往同一个方向。 陈子轻在迟帘走后就回了小城,姑姑怎么留他都没留下来。 陈子轻天擦亮便去集市上感受烟火气,他不知道出租屋楼底下齐聚了三辆低调的私家车。 谁也没坑掉谁。 拿出烟盒跟打火机,点烟,一时间狭小的过道上烟雾缭绕。 一个个的,全都有心机。 迟帘昨晚回去做什么了,怎么把大部队召集过来了? 只是过了个周末就全到齐了。 季易燃的秘书迎上来:“少夫人,东西沉吗,需不需要我帮您拎。” 秘书低眉垂眼,和他老板如出一辙的作风:“抱歉,一时没改过来。” 走了两步,瞥见了迟帘的助理,剩下那个精英应该是谢浮的下属。 三个下属集体表示他们不吃,这西瓜吃了,工作就该黄了。 要不…… 陈子轻在一楼的楼梯上蹭鞋底,他把鞋底的那点泥灰蹭得扑簌簌掉落。 陈子轻定了定神,抬脚上楼梯,他离四楼越近,烟味越浓,到了四楼,扑面而来的不止烟味,还有酒气。 小神仙偷酒喝,打翻了酒壶。 迟帘跟谢浮的脸上都有伤,不用问都知道他们互殴过。 陈子轻看了季易燃一眼,还是他稳重。 陈子轻手上一轻,两个西瓜全被迟帘拎走了,他空出了手,没掏兜里的药匙。 谢浮轻声:“来看看你。” 过道里响起一道散漫悦耳的笑声,接着陈子轻就听见谢浮说:“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陈子轻偷偷瞪迟帘,你连你进过我出租屋的事都说了? 陈子轻想想也是,迟帘早就是大公司老板,不是没进社会的高三生了,哪那么没城府。 陈子轻立刻就用这招:“迟帘没有进去过……” “你们”里面的季易燃全程不发声,他不但摆出陈子轻喜欢的那种乖,还能拿到 何乐而不为。 迟帘无声地讥笑了一声,季易燃能把人留在身边那么多年,是有本事的。 陈子轻这座小庙挤进来三座大佛,他连喝水的杯子都拿不齐,就干脆一个都不拿了。 都清瘦了。 他们不开口打破难以形容的静谧,只是注视着他,目光或激烈,或深沉,或轻轻幽幽。 三个总裁坐在小沙发上,西装裤下的长腿伸不开,场面憋屈又滑稽。 迟帘凭着提前重逢过的优势卖弄:“我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