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受罚。”季易燃单膝跪在沙发边,撩上去的发丝散落下来,将他周身躁戾尽数打乱,他捉住眼前人的腰胯,冷硬地捞起来,“我的太太要受罚。” 太阳下山,院里铺满晚霞,陈子轻趴在沙发背上,发梢的汗珠一滴滴地砸落,把沙发后那一小块地都砸出了领乱的湿印子。 他从后面掐住爱人水淋淋的脸颊:“沙发脏了,太太。” “嗯,你不用擦,我擦。”季易燃托起他的腿,给小孩把尿的姿势托着他去房间。 陈子轻坐在季易燃腿上昏昏入睡,老人总归是传统的概念,成家立业才是大道。 当时他真以为自己暴露了什么,或者奶奶起了什么疑心。 好在遗愿上的前半段跟后半段他都在他能力范围之内,老人家没有要他结婚生子。 而且他还是个一拖三的gay。 因为陈子轻下定决定要趁季易燃被病情折磨,自己又奈何不了的时机,把他的病治好。 季易燃抱着他坐在书桌边看书:“好不了。” 季易燃直白又简略:“是基因遗传。” 季易燃没解释。 季易燃的面上不见动容的神色。 季易燃握住他翘在半空的腿,拇指摩挲他脚踝,似是而非地笑了一下。 季易燃含住爱人的上唇:“他们都在找你。” 季易燃阖眼,不容抗拒地尝他软舌:“你说回去就签离婚协议。” 季易燃吻着他,眼帘上掀,眸光深冷阴暗:“那只是你为了稳住一再提速的我,安慰我的话。” 季易燃盯他:“所以,那仅仅是你的权宜之计。” 季易燃后背热麻,他难以自控地咬破了爱人的嘴唇。 这个问题,他等到现在才问。 陈子轻就不再追问了,他换了个事问:“药在吃吗?” “量不能那么大,器官会坏的。”陈子轻说,“器官坏了就要用激素类药物,人会变形的。” 季易燃只手按在他背上,将挪开的他摁回去:“我有心理医生。” 季易燃闭着眼,漫不经心地抚摸他的肩背。 身子刚要往一边滑移,一股绝对掌控的力道箍住他的腰,由不得他挣脱反抗。 陈子轻趴回他肩头:“那不看了,我睡了。” 算了,不想了,有没有基因遗传,季易燃的情绪都要生病。 全了。 他不知道的是,他睡着以后,季易燃解开他的上衣扣子,拇指在他锁骨下面来回磨蹭,比划纹五个字是什么长度。 但他做出的措施是,抖着手吃药片,满口苦涩地按压病态疯狂的独占欲。 季易燃在榨果汁:“好。” 季易燃适时给出应答:“嗯。” 季易燃的声音混在榨汁机的轻微响动里:“我待会要午睡,你去吧。” 季易燃颔首:“觉得风景不错,可以多逛。” 这是陈子轻初次离开小院,所见比他想象的还要美,像是进了童话世界。 陈子轻走到哪逛到哪,背后没有眼睛跟随着自己。 陈子轻的身上没带电子产品,他遇到第一个镇民问了时间,回去时也找了个镇民问时间。 陈子轻兜里没钱,买不了什么东西,他寻思下次带上季易燃一块儿出来,有家小店的面包看起来很好吃。 接着又喊:“小花,我回来了!” “睡这么死的嘛。”陈子轻囔了句,他进客厅,呼吸里冷不丁地钻进来一缕烟味。 陈子轻顺着烟味去房间,然后就,怔在了房门口。抵着椅背,浑身孤冷。 那腿无力地垂着。 陈子轻想到了什么,他快步冲过去,身子晃动着蹲下来,小心去碰季易燃的左腿,鼻子一下就酸了:“易燃,你的左腿,你拿椅子把左腿打断了?” 陈子轻瞪大眼睛仰头。 陈子轻说不出话来。 陈子轻心尖密密麻麻的疼:“我知道你乖。” 季易燃拿出口袋里的手机,漠然地吩咐下属前来带他去医院。 这也有季易燃不对他袒露病情真正进展的因素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