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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诈你爸,你这孩子真是,”谢长治又是欣慰又是发怵,他咳了几声,“那你说凶手是谁?” 谢长治刚要叫他别卖关子,心头冷不防地狠跳了一下。 谢长治的表情从难以置信变成骇然,再是可笑悲哀,他整个人在短短几秒里苍老了几十岁的样子,眼神里作为高位者的锐利都没了,定格的是对红尘俗世利益纷争的疲惫:“快点把状态调整好来启荣,等你适应了,爸就退位。” 谢长治步履蹒跚地走了几步,身后传来儿子的声音: 谢长治板着脸回头:“你听到什么风声了?” 谢浮不咸不淡地打断为了尊严声誉,不肯面对因为个人处事不当带来过失的父亲:“从八月开始,堂兄跟小叔那两波人马就在私下收购股权,你跟我妈出现婚姻危机后不久,他们密谋达成合作,你被和他们串通的老友欺骗导致投资亏空,炒期货也亏了十多个亿,金额对你而言九牛一毛,却打乱了你身为掌舵人的阵脚,你身边人鬼不分,我妈死的第二晚,你甚至遭人下药差点把一个小姑娘睡了,所有都是连锁效应。” 那两波人里,有儿子的眼线? 一路走来的经验就不给儿子用了,年轻人有年轻人的处理方式。 末了又说:“你要拿着启荣去和季氏斗,就去斗吧。” 谢长治琢磨不出儿子的想法:“你不是对小顾……他跟季家小子结婚了,你要得到他,必定会……” 谢长治:“……” 谢长治想到儿子在录像中的叮嘱,他沉声叹息:“也不知道小顾那孩子为什么要在这个时期去找你。” 谢浮把火盆掀了。 犹如活生生的人被推进火堆里,痛不欲生的哭喊。 谢浮微笑着说:“可以闭嘴了吗,爸,你真的吵到我了。” 院里没了聒噪的声音,谢浮心中激撞的戾气失去目标,渐渐有了减弱的趋势,他盯着从盆里洒出来的灰烬,看它们被一片一片雪花覆盖。 谢浮坐着没动,落在灰烬上的目光也没偏移半分。 儿子还是不给丝毫反应,谢长治只好掩门去偏厅。 商场如战场,人情世故都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上面。 郑家这一遭难,昔日的故交都以各种理由回避,郑家求助无门之际,长女的独子回国了,有救了。 在葬礼上也没能单独的说上话。 谢长治打通儿子的号码,开外音,他把手机放在桌上,径自背手出了偏厅。 不然待会儿郑家人被以为的救命稻草拒绝的时候,他在场目睹了这一切,那他们就会更加难堪。 谢长治走后,桌上的手机那头没传来响声,郑家人按捺不住地七嘴八舌。 “还是谢家没人把我们的到来,通知给你啊?” “小浮,这次你一定要帮舅舅。” 郑家人不知怎么,全都没了声音。 郑家人眼神交流,心情不好是源于母亲的离世吧。他们没沉浸在生死离别的伤感里。 要不是她,郑家怎么会失去谢家的支援,轮到这个地步。 谢浮闻言,说了一句:“能卷款潜逃是财务制度有问题,流程上的漏洞。” 谢浮问:“报警了吗。” “不敢报警。”谢浮笑,“出纳会计摸透了公司的底细,捏住了你们的把柄,料定你们不会走法律途径,因为你们涉嫌偷税漏税。” 言下之意,你们咎由自取,活该打碎牙和血吞,别对外声张了,捂着吧,知道的人越多,你们的底裤被扒得越快。 几个冷静的把人劝住,试图和手机另一头的青年打感情牌。 郑家人急了。 谢浮说:“现在谢家是我父亲做主,不是我。” “是啊小浮,这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舅舅相信你能明白,谢家不像季家只有一根直系,继承人的位置没人 谢浮不在意,母亲的娘家势力对他不是锦上添花,而是可有可无。 他不会救下郑家,也不会认为袖手旁观就是愧对母亲。 最后一段诵完,谢浮面无表情地看着牌位。 “你绑架他,伤他,提前逼他去见我,唤醒我。” “别再缠着他了,否则,”谢浮的眼球动了动,“我会让你竹篮打水,一场空。” 陈子轻在湖边晒着太阳钓鱼,牧羊犬趴在他旁边睡觉,他打了个抖:“啊呀,有点冷啊。” 葬礼之后就没再见过谢浮了,谢家的别墅无人居住,他虽然可以随意进出,却没有进去过一次,不合适。 第二个是查凶手。 陈子轻最近每天都在刷新闻,没发现警方通报这起案件的真相,他想再等等看,要是还没动静,那就让季易燃帮他问问谢浮。 bug修好了吗。 系统:“已修补。” 至于谢母后面的一溜遗愿,他也不跳了,就按照顺序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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