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女士冷笑:“我都不知道我儿子带着前世的记忆。” 他愈发觉得,自己来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等顾知之。 谢浮肯定也不清楚,他要第一个拿到顾知之的真名。 迟帘拽掉针头下床,他在他母亲面前跪了下来,求一个能回国,能亲自去找的机会。 到季家大门前的时候,孟一堃撞见了什么,他迅速往墙边一躲。 有个黄袍人在地上捡什么树叶,季易燃站在旁边。但是季易燃的站位刚好给他挡了烈阳。 始终都在挡烈阳。 孟一堃这双眼见过许多惊世骇俗的场面,他这次依然惊到了,打电话的手在抖,声音也在抖:“阿帘,老季放下了。” “顾知之。”孟一堃三魂六魄都在飘,神志不清地说,“老季迷上了一个道士。” 下一秒,迟帘倏地从办公椅上站起来:“道士?会画符?会驱鬼?” 迟帘的气息不受控地粗重了一些:“你把道士拍给我看。” “那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中年大叔,没有下垂眼,嘴角也不耷拉,都往上的,脸型都不一样,一个有棱角,一个是一条曲线走下来的,整容不会恢复得那么快,而且身高也变不了。”孟一堃尽可能地描述所见,“道士没有顾知之高,顶多175,顾知之可是有180。” “顾知之是小麦皮,道士是白皮。”孟一堃说,“那道士肯定是季常林的人,负责季家风水诡事相关,季常林谁啊,身边人祖宗十八代都会查个仔细,确定没猫腻才会收用,阿帘,你别病急乱投医,顾知之又不能变身,道士要是他,我叫他爹。” 茶艺速成班 太敏锐。 季易燃漆黑的眼几不可查地眯了下,看来一堃把他家里有个道士,以及他给道士挡太阳的事告诉阿帘了。 起疑心的点是——道士会的,顾知之也会。 他没领到一个名分,都能一眼看穿顾知之的皮囊见到灵魂。 季易燃沉着地自我反省,他还是不够谨慎,没有及时想到这上面去,大意了,好在事情还没走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陈子轻“啊”了声:“那我要避一避吗?他应该认不出来我吧。” “也是。”陈子轻拿着要烧给季常林的树叶,头也不回地穿过小树林进了别墅。 孟一堃被抓包暂时拍不成照片,他只好快速给迟帘发了个信息:事情有变,我晚点拍了发给你。 现阶段事多容易节外生枝,季易燃不想孟一堃和那个人正面接触,却还是没能阻止这一幕发生。 陈子轻吃自己的。 这个道士不吃鱼虾。 顾知之喝果汁,道士喝清茶。 孟一堃悚然,他在干什么?只要不是弱智,都能看出是两个不同的人,完全没有对比的必要。 顾知之哪可能这么快就彻底撇下老谢的痕迹。 那是谢家多年前就隐秘收购的私人疗养院,只为老谢一个人服务。 孟一堃吃下一筷子清汤寡水的菜,老谢病着也好,不用像阿帘那么焦虑。 季常林假寐。 陈子轻听不懂,虽然他跟这两人是同一年上的大学,但这两人都是提前毕业的精英留学生,他们走的是继承人接管家业路线,而他只是个还没进职场的普通本科生。 旁边的季常林忽然开口:“周道士乏了?” 季常林温和道:“白天监工,晚上检查季家风水,周道士的确辛苦。” 就这么混一天是一天。 那他在季家从周巷变成顾知之,季常林能活剥了他的皮。 孟一堃却在这时出声:“季叔,我能不能找周道士求张平安符?” 孟一堃心说,你一副他主人的姿态,我能越过你直接问他,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孟一堃的鬓角不由得被汗液打潮,父子俩这是? 陈 从前是个兵哥气质跟脸。 “我寻思周道士是季叔的客人。”孟一堃说,“理应问一下季叔的意见。” 陈子轻在心里吐槽,而已?自主?你都限制我人身自由了!他瞟一眼斜对面的季易燃,你爸这是不是典型的老狐狸? 陈子轻:“……” 但现在显然撸不成。 孟一堃公式化地问道:“收价方便不知?” 孟一堃发现他上牙两边各有一颗牙有点往外翘,顾知之的牙齿非常整齐,能挂在牙科诊所当照片的程度。 孟一堃在季家待了一个中午才离开,他上车就把手机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