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小声:“有点热。” 陈子轻:“噢。” 就是不在朋友圈回他评论,不在微信回他,小群里也不回,明明白白的无视。 订婚宴的流程不同以往,后半场才戴戒指。 白马王子在等心上人伸手。 “你要你老公跪多久?”谢浮眉眼带深情的笑,“跪到明天?” 陈子轻回了神,快速伸出手。 谢浮起身,他破天荒地没在意西裤上的折痕,笑着让他老婆给他戴上戒指。 却不想谢浮捧起他的脸,低头吻了上来。 章女士的注意力始终都在儿子身上,他一有不对,她就及时察觉到了。 迟帘下意识说:“胃疼。” “我不。”迟帘抓了抓打理过的碎发,占一手粘腻的发蜡,他嫌恶地抽出身前口袋里的帕子擦手,“我还要跟老谢他们几个聚会。” “吃两片药就行了。”迟帘打电话给司机,让他买了药送过来。 直到大蛋糕被推出来,谢浮跟他老婆握住刀,在蛋糕上划下去。 迟帘的心脏再次出现了被攥住又松开的感觉,比前一次还要强烈,残留的痕迹也要久一些,他的西装下渗出一层冷汗,在要被人看见前一刻伸手扶额,掌心阴影拢住拧起来的眉头。 迟帘却觉得杂音吵得让他烦躁,他想踢开桌子杂碎餐具,让他们闭嘴。 不过疼是真的疼,心脏手术的副作用来得这么晚,这么突然。 不多时,孟一堃端一份蛋糕过来,递给他说:“老谢的订婚蛋糕,吃两口。” 他肠胃绞痛,让司机去给他别的药,不要原来的那种,原来的没用,他瘫在休息区的沙发里,西装脱下来盖住脑袋,衬衫扣子解了两颗,收在西裤皮带里的下摆有一部分在外面,青涩的狼狈和荷尔蒙混为一体。 “滚。” 把人赶走,他按着胃部蜷缩起来:“老子胃疼,也没个人来哄哄……想喝点热水都没……尽整些虚的,只知道馋老子身子……” 桌上有道菜里放了很多香菇丁。 陈子轻咽下嘴里的食物,他们都订婚了,谢浮还是没有安全感,还要一有机会就给他来场考核。 一对一期间,他不可能在身体或者精神上面开小叉,哪怕一瞬间。 “肚子都没鼓。”谢浮把手伸过来,放在他肚子上面,揉揉,捏捏。 同学:哥们,班级群你看没看?一会就是99+,我连喝水的功夫都没有,生怕错过什么信息。 同学:知道我们聊的什么吧?你的订婚直播。 同学:那不是顾虑你的谢家准儿媳身份,派我做代表了吗。 陈子轻:你没问啊。 陈子轻往后坐了坐,靠着椅背打字:没说过。 同学:哥你放心,周一来学校,没人对你指指点点,都觉得你牛逼。 同学:也是,你心态强到爆,还特能藏事,谁能想到我们一伙人猜来猜去的京大校草他老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就算有,也迅速被刷下去了。 陈子轻跟同学聊了会,说在吃饭,晚点有时间再说。 陈子轻:我会把你们的祝福告诉他的,谢谢。 斜对面的迟帘冷不防地开口:“顾知之,为什么老季跟一堃是季同学,孟同学,我是迟少。” 被点名道姓的陈子轻抬头,脸上是应对迟帘这提问的惊讶:“因为我们没做过同学啊。” 年初和老谢打视频的时候,这个土里土气的家伙叫他迟同学,他说他们不是同学,于是对方改称呼,叫他迟少。 迟帘像给尴尬的自己找点事做似的拿起手机刷刷,听说是他出国治疗以后,这个顾知之才去一中上学,所以他们的确没做过同学。 谢浮的声音传入他耳中,他掀了掀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黑皮基佬做作地拉着谢 孟一堃拿着酒站在原地,等谢浮哄他老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哄完。 他老婆就顺了他的意:“要敬酒啊,那好吧。” 顾知之有几下子。 酒倒完了,孟一堃回到座位上举起酒杯:“老季,阿帘,我们给老谢跟顾知之敬杯酒。” 大脑第一个想到的祝福吐出来的那一刻,孟一堃汗毛四起,一个谈不上多旧的片段在他眼前浮现。 现在是,他,季易燃,迟帘二人给谢浮跟顾知之敬酒。 他莫名生出一种被命运操控的悚然,第二次不会是他,谢浮,迟帘二人给季易燃跟顾知之敬酒吧。 这么一来,发小间的局面就不会太乱。 孟一堃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那次他只是像给新人敬酒,这次是真的了。他一口闷掉杯子里的酒,随后一扭头,迟帘闷了,季易燃闷了,谢浮也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