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浮皱皱眉,将母亲怀里的爱人剥出来。 陈子轻这会儿不懵了,改成惊吓了,他无措地站起来:“阿姨,你别一直哭啊。” 陈子轻反应不过来。 陈子轻干巴巴地“噢”了一声:“阿姨,我去年在飞机上说的话,现在我再说一遍,我……” 接着就说:“小顾,别叫阿姨了。” 谢母笑道:“叫妈。” 他再瞥谢浮妈妈,一家三口都看着他,这感觉形容不出来。 “诶!”谢母东张西望,那股子喜悦无处安放,“今天真是个大喜的日子,做点什么庆祝呢。” 陈子轻怎么都没想到只是来吃个饭就成了准少夫人,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都不像豪门了。 独生子是同性恋,做父母的不但没阻拦,还如此的热切,像是生怕儿子的同性恋人跑了。 谢浮沿着别墅前的路走:“他们计划办个宴会邀请名流权贵,正式对外公布我们的关系。” 谢浮牵他的手:“他们那么做,是希望他们的态度能让你今后在我的圈子能自由自主,不至于拘谨自卑,或者被人贬低看人眼色。” “一个家族的继承人出柜,股市声誉什么的,”陈子轻边走边说,“都会受影响的吧。” 陈子轻用被风吹得眯起来的眼睛看他。 陈子轻说:“你都想好了。” 陈子轻竖着耳朵听。 陈子轻有种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感受:“那你当年出柜,你父母是怎么对你的?” 陈子轻不是很信:“一样啊?” 陈子轻想着谢浮就是他同类,他的雷达竟然没扫到丁点信号:“迟帘说你喜欢卡哇伊萝莉。” 陈子轻放在他风衣口袋里的手动了动,被他扣得更紧。 陈子轻第一次从谢浮口中听到他用“蠢”形容迟帘,与其说气愤,不如或是奇怪。陈子轻问道:“你做了什么,他不知道,所以你觉得他蠢?” “你的初恋不过如此。”谢浮叹息。 谢浮毫无负担地笑:“我重色轻友。” 谢浮:“嗯。” 谢浮睨他。 谢浮说:“季易燃是真正的直男,孟一堃也是。” 先不想那三分之一了,他抓着的这个三分之一已经察觉到他走神,要把他的手指捏断了。 “日期你定。”谢浮说。 凉风把他的裤子吹得贴到他腿骨上面,小腿线条若隐若现,他穿的是谢浮搭的衣服。 谢浮给他买的衣服就是他想要的风格,还一套套地搭配好,他直接拿出来穿就行。 抽屉的袜子按颜色和薄厚度摆放,衣柜的衣物四季分明,房间除了睡觉时的床和做时的床,其他地方一律整整齐齐,不知道谢浮是哪个星座,那么受不了一点乱跟脏。 谢浮说:“年三十。” 谢浮愣了一瞬,哧哧地笑了声,抽屉里的破烂又要有新伙伴了,他低头去吻他老婆。 陈子轻吓一跳,他没留神咬到了谢浮,忙问道:“出没出血?” 话落就偏头看左后方。,没想到被留在家里了。 陈子轻打量牵着小花的人,一个女人,长相说不上多漂亮,有种特别的气质,长裙外面是件白色带点软毛的小外套,裙摆下露着白腿,青丝垂腰,眼睛里有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就在陈子轻犹豫叫阿姨还是叫姐姐的时候,女人牵着牧羊犬走了。 谢浮咽下带着些许血的唾液,舌尖还是疼:“嗯。” 谢浮说:“二十四岁。” 谢浮舌尖上的血进了陈子轻的嘴里,肚子里。 手机那头没回应。 电话里,少年冷漠的气息声没了。 季易燃那边是深夜,他的睡意被冻结,又破碎成冰扎进他脑海,导致他身体机能出现了长时间的停滞。 那个人的嘴,迟帘吻过,谢浮也吻上了。 季易燃下床泡冰咖啡喝,他的两个发小,一个是那个人的过去,一个是那个人的现在,似乎老天爷在告诉他——你是那个人的未来。 季易燃戴上眼罩试图入睡,几分钟他摘下眼罩,眼底有点血丝,他摸到响起信息提示的手机打开,迟帘找他打游戏。 季易燃和他开麦,耳朵里全是他的骂骂咧咧,这就是那个人的初恋。 他问发小:“阿帘,你今年会不会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