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艺速成班 迟帘盘腿坐在床边地上,一只手放在被子里拉着他的手,一只手夹着一支烟,生涩又慵懒地吸一口咳嗽着吐出来,在日出的光晕里回味疯癫的快活。 爽到脊背发麻。 他哭,自己也跟着哭。 迟帘咳几声把怎么都抽不会的烟掐了丢开,他撩开被子将脑袋伸进去,再是肩背,腿,整个身子。 “是顾知之让我做变态的,他必须对我负责。” 顾知之,太阳要出来了。 陈子轻迷迷糊糊地张开手臂放在他背上,摸摸拍拍:“抱着了。” 不到片刻,迟帘就醒了,像做了个短暂又长到可怕的噩梦,他悉悉索索一阵,舔陈子轻的脸颊撒娇。 …… 陈子轻昏昏地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他被迟帘捞起来喂了吃的喝的,再次躺回床上。 少年爱一个人,永有用不完的劲。 小少爷整只手皮肉破烂。 谢浮坐在窗边,他一只手放在窗台上任由医生清创,眉间没纹路,面上没不适,好似那手不是他的。 谢母理所当然:“你给阿帘做掩护,让他对象陪陪你怎么了。” 谢浮穿的高领衣服,领子下面有一道可怖掐痕,覆盖喉结延伸向两边,是从前面掐的。他看着像从濒死状态里出来,死气沉沉。 “那妈妈去叫了啊。”谢母最后确认一下。 “好好好,妈妈不叫他来。”谢母擦着眼泪出去,对门外的先生说,“我们要怎么帮儿子把小顾抢过来。” 谢母抽咽:“那就眼睁睁看着他……” 谢母喃喃:“我怎么会了解。” 陈子轻一放假就去车站,他特地跟迟帘的爸妈错开了时间,少见一面就少点暴露的风险。 高三放十天假,年前四天年后六天,前四天陈子轻每天都和迟帘发信息,他稍微晚一点回,迟帘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陈子轻年三十被奶奶指派去给亲戚送老母鸡,他抱着去的,一路都是潮湿刺骨的寒冷,没飘一粒雪花。 当时他一说完茶语,小助手就汇报【每日茶语5,完成度1/5】 只要目标是一米八以上的帅哥都行。 陈子轻从亲戚家离开,一手拎个猪腿,一手拎一桶年糕,两头都重,他走一会就换着拎,心理上觉得好受了一点。 陈子轻:我去亲戚家了,在回来的路上。 陈子轻:“……”他转手机给迟帘看他这边的路况。 陈子轻一怔:“你还知道八十年代?” 陈子轻抽抽嘴,他把镜头对着桶里的年糕,又对着臂弯的猪腿:“这两个沉死了。” 陈子轻把镜头朝着自己:“我也想你。” 他说着就抬腿撸起裤腿,露出膝盖的淤青:“看到没,磕的。” “顾知之?”迟帘坐起来,“你是不是在笑我,顾知之,你敢笑我,你就死定了!” 那食指的指腹有一条口子,不浅,里面血迹深红接近黑色。 他气急败坏了一通,皱着眉头不放心地说:“打破伤风没有?” 迟帘要被他气死:“你能不能对自己多在乎点,你是我的,我的知道吗?” 迟帘面上一红,头偏了过去:“赶快拎你的年糕跟猪腿回去吧,别被人抢了。” “听到啦。”陈子轻说,“你老打喷嚏,可能是你感冒了,你记得量一下体温。” 陈子轻把手机揣进兜里,他对监护系统说:“哥,我突然想起来个问题,谈恋爱要分,分就甜不了,那我这不是死局吗。” 陈子轻松口气,那就好。 系统:“在你账户。” 系统:“自动存入。” 不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有支线任务,他想要奖励丰厚的支线任务给自己当底气。 “别犯傻,把我手上的东西分走一点,没看我大包小包?”迟帘呼出白气,他脚上不知道多少钱的鞋上全是泥,裤腿上也泥点斑斑,浑身皱巴巴脏兮兮,丝毫没有平日的干净傲娇样子。 陈子轻把他的大包小包提走不少,轻声说:“你来了会很奇怪,没有理由,我奶奶会起疑心的,我们要是什么时候不够警惕,让我奶奶发现我们,” 显然是都考虑到位了,不会让陈子轻担心的事情发生。 老人对迟帘的到来并不排斥,这就是她的热情。她没端一盆剩菜上桌,全炒了新的。 乡下没什么景点,只有破旧的房子,看热闹的人,光秃秃的树,稀烂的路和冰冷的山,陈子轻还是带迟帘逛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