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给季易燃留言：我想知道王放的妹妹生前写没写日记，你让他回去找找。 晚自习还没上，王放就来一班找陈子轻，他一路跑着来的，满头大汗地说：“顾同学，我找了，没找到，我爸妈都说没见过我妹妹写日记。” 王放听转学生恳求中带着郑重的语气，怔了好一会才大力擦眼睛，妹妹的日记肯定牵扯到了很重要的东西，不然转学生也不会是这个态度。 “我今晚不睡了，我熬夜找，我明天也找，我请假。”王放语无伦次，他喘几声，艰涩地问出一个快被他嚼烂的问题，“顾同学，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大师，我妹妹她，我妹妹，我想知道她，” 王放屏住呼吸。 王放脸上空了一秒：“谢谢，真的谢谢。” 王放没留意他们之间的氛围，他深深鞠躬，一个劲地说：“谢谢谢谢。” 陈子轻被抓着领子迟帘拖去厕所，他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管都不管同学的打量。 迟帘病态的占有欲在这个时期已然破土而出。 陈子轻把被抓乱的领子弄了弄：“握个手只是正常社交，不算亲密接触啊，你跟你发小朋友勾肩搭背，我没说什么。” 陈子轻静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陈子轻坐在教室冷静下来以后非常后悔，甜甜的恋爱怎么能吵，他上课给迟帘写纸条。 老师点名回答问题又叫陈子轻，其他学生都会，叫了没意思，就盯着他。 老师掰断粉笔丢讲台上面：“顾知之，你会就说会，不会就说不会，别站着当柱子。” 迟帘把书往他那边一堆，页眉一处写着答案，加粗描黑过，生怕他作弊紧张看错。 陈子轻下了。 他往椅子上坐的时候偷瞥迟帘，被当场抓包。 迟帘就这件事给陈子轻写了一封检讨信，这年头竟然还写这玩意儿，他自己都没想到，不知怎么就写了，而且非常正规，有开头也有署名和年月日。 陈子轻下意识说：“是一千三百一十四吗？” 非要这么肉麻？他对自己狠狠心，手一伸：“还我，我重写。” 迟帘这回手是真酸了：“能原谅我了？” 迟帘趁机说：“以后我犯错就给你写检讨，你保证永远都能原谅我。” 迟帘冷声打断：“你犯错必然会引起我犯错，最终还是我写检讨，就像今天这样。” 这已经是他们的相处模式。 陈子轻在迟帘的发顶亲了亲：“就来。” 母子太久没面对面的相处，突然来那么一下就走，会让小的患得患失多愁善感。 姑姑还给侄子他爸打电话，难得腾出两天假期，不如过二人世界，等到有了更多空闲再陪孩子。 姑姑一走，家里就又剩下了陈子轻跟迟帘。 王放在妹妹小时候和他藏宝贝的树底下找到了日记，他妹妹真的去过他的学校，是在去年元旦。 当那个约定以照片形式出现在谢浮手机上，他终于从记忆里堆放杂物的角落找出相关片段。 现在只差督促他兑现的人来找他。 …… 很简单的事。 陈子轻以为王研的鬼魂会跟着他们，哪知她一声招呼不打就附身在他身上，他失去了意识。 “陈子轻”朝谢浮笑。 迟帘要跟着，谢浮摇头：“一会就能完事。” 谢浮让他放心。 “秘书部。” “……” 每走过一个部门，谢浮都会做个介绍。 鬼能被物理攻击吗，谁管的了那么多。 谢浮的担心是多余的，附身的女鬼没有开口提问，“他”全程背手倾听打量，好奇一中学生会的内部构造。 谢浮饶有兴致地立在门口，原来鬼看出他不想听这具身体里出现其他声音。 纸 ——谢会长，那天我说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你说你也没有。 王研能在元旦那天跟一中会长搭上话，只因为他们是一路人，而一个已经成了鬼魂。 他看着“陈子轻”，笑意忽然就清晰起来：“乾坤未定。” 谢浮欲要走近，办公室外探进来个脑袋：“会长，需要我……” 那声音冷得让会员吓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