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他请的大师,他可以公事公办地开支票,简单又省事地收尾,不需要考虑其他,但那个人不是。 干脆请吃饭。 必须大家一起去,否则请不成,那个人很粘男朋友,也很不愿跟男朋友以外的同性接触,哪怕是男朋友的发小。 清晨有点凉爽,迟帘像被陈子轻溜的狗,困顿地眯着眼走在他后面,手机有信息也不想看。 “为什么请我们吃饭啊?”陈子轻纳闷。 陈子轻往前一倾,迟帘趴到他背上,两条手臂挂在他身前,废人一样让他驮着:“老季请就去吧,符的事一笔勾掉。” 陈子轻见过谢浮的一片黑头像之后,又见到了季易燃的头像,一颗篮球,浓郁凶猛的直男味扑面而来,他撇了下嘴角:“一顿饭就能一笔勾掉了啊,十 迟帘噗哧笑:“是,顾大师的能力谁敢质疑,那不是我发小我兄弟,看在我的面子上,嗯?” 陈子轻说:“那就听哥哥的。” 四下无人,迟帘把脸凑在他的脸旁边,很近地和他说话:“怎么回事,会不会模仿你男朋友的语气。” 迟帘撤回他的信息,打了个语音:“行啊,老季,你到地儿把定位发给我。” 陈子轻驮着迟帘吃力前行:“你能不能自己走。” 他不知被什么短视频伤过,张口就来:“得到了就不珍惜了,顾知之,原来你也这样,你也这么肤浅庸俗,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还没得到你呢。”陈子轻弯了点腰,“你别让我拖着你走,你上来,我背着你要轻松很多。” 陈子轻无力反驳,迟帘坐着跟他差不多高,站起来才显身高差距,迟帘上半身比他短,腿很长。 他听迟帘说:“这才叫背。” 一眼看去,有个格格不入。 而且他旁边的少年还是五人里最白的,发光的那种白,衬得他更加灰黑。 后面三个少年也停了下来,没越过去。 几个前台目送少年们进了电梯,看不到了才收回视线。她们闲暇之余聊八卦。 “哪个是老板的侄子?” “体育生啊。” “那个土里土气的小孩也是一个圈子里的?” “诶,你怎么拍视频了,删了吧,别发网上。” “劝你别发,上个这么做的,回老家嫁人种地去了。” 电梯上行,陈子轻跟迟帘离电梯门最近,谢浮季易燃孟一堃三人在他们后面。 迟帘骂了声:“操,电梯要超重了。” 后面响起孟一堃的声音:“是我的偶像包袱太重。” 迟帘回头瞪孟一堃,就你他妈逼逼,会不会做个安静的美男子? 他找同排的另外两个发小站队,低声说:“老谢,老季,你们给我评评理。” 孟一堃听着,感觉自己罪更大了。他把最后的希望压在季易燃身上。 然而他等到电梯门开了,季易燃都没出个声。 季易燃道:“什么事?” “你不对劲。”他搓下巴,“老季,你不对劲。” 孟一堃自顾自地揣测:“你爸训你了,不准你打冬季篮球赛?你成绩下滑了?队里又有人遇到脏东西?老季,你就说我猜没猜中一个?” 孟一堃脸黑成锅底:“我看是你太闷,这年头没哪个妹妹喜欢闷葫芦,我劝你尽早改。” 在包间落座的时候,季易燃还在想那个问题,他拿起毛巾擦手。 “吃饭期间别叫我哥哥。”迟帘没注意桌上的事,他的心思都在身边人这,爹系男友似的教育。 迟帘把手往左放,陈子轻的视线就移到左边,迟帘把手往右放,陈子轻的视线就移到右边。 孟一堃没憋住:“顾知之,你是手控?” 氛围骤然变了样。 即便是他发小,那也不行。 孟一堃这回没嚷嚷自己冤枉, “其实美丑是很主观……”孟一堃试图找补。 迟帘只想听他对象的答案,别的说出花来也是狗屁。 “孟同学,你误会了,我不是手控。” 这答案,能放进恋爱教科书里了。 包间里的气流如常流动,陈子轻没敢往谢浮那瞟一眼,他嘴有点口干,轻声问迟帘:“喝什么呀?” 季易燃道:“果汁,还有,”他看手机上的菜单,“椰奶。” 孟一堃紧跟着问:“也没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