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有。”陈子轻坚持地说。 季家室内篮球场,季易燃练了一个多小时的交叉步,澡都没洗就去了谢家。 “你队里的事还没解决?”谢浮收着桌上的笔墨纸砚。 “那你,”谢浮终于来了点兴致,“想谈了?” “真的?”谢浮的兴致拔高了一截,他从桌前绕出来,问一个身在家规森严的世家,注定要联姻的人,“说来听听。” 谢浮在趣味性大的事上分外有耐心,他不催促,径自去书架那里拨弄整齐的书籍。 谢浮不像迟帘幼稚,孟一堃刚直,他心思深沉,又擅于掌控别人的情绪,年纪轻轻就有了人生讲师的雏形。 季易燃说:“你也遇到了。” “我没立刻回答你,是在想要怎么给你指点迷津。”他拿下一本厚沉的英文原版书籍,翻了翻,书墨的味道扑进他鼻息,有安神的效果。 说了,就行了,他准备离开。 季易燃的目光扫向谢浮书房阳台,站在那里能看见迟家大门。 季易燃继续走。 季易燃停步,在手机上搜到播放。 “还要适合你才听?“谢浮揶揄,“老季,你这躁动样,像极了阿帘没弯前。” 直到谢浮说:“你也弯了?” “我在念高中,一辈子还长,概率不会小。”他自问自答,抹了把滴到下巴上的汗抬脚出去,步伐比来时轻快许多,不再困惑。 “想必一定快活疯癫,什么时候让我也感受感受。”他轻叹着摘下手表,随意扔在不远处的沙发上,字里行间有对哪一瞬间的向往期待,面上却没多大波澜。 “不吃。”谢浮把门关上了。 其他人也会有,要等一等。 季易燃低头看手机上的信息,王放犹豫着从队伍里出来,走到他面前问道:“队长,我妹妹她,” 王放音量压得很小,他眼发黑脸惨白,毫无青春期的活力:“她能有什么遗愿,她但凡有想做的事,想去的地方就不会……” 王放握了握拳头:“可她不和我说话,她只跟着我。” 王放愕然,队长是怎么知道的?对了,他为了队员的生命安全,花钱请了很厉害的大师。 批都是那个转学生弄到的吧,他认识的高人是真的高人,没有造假。” 一个高中生,年纪那么小,怎么画得出来,难不成真的喝了加水的孟婆汤有上辈子的记忆?那不是段子吗。 “不方便。”季易燃说,“别找他。” 王放失望地“啊”了声,下一秒就听见队长说:“你从今天开始正式加入训练,今年的冬季高校篮球赛,你打大邱的位置。” 季易燃简明扼要:“大邱服从安排。” 似是顾忌什么,王放慌张地止住话头,他的左手握住右手手肘,指甲抠起了那地方的旧疤:“队长,我中投三分都很一般,我做不了得分卫。” 王放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他神神叨叨:“还有六个替补,其他人不一个个试了吗,怎么就是我,怎么就指定我了,我从高一坐板凳坐到高三,我没有上场的经验,我不行的。” 这是最后一次告诉王放,你就是接下来的得分卫。 “放哥,看不出来,你是个扫地僧啊。”替补里有人过来对他勾肩搭背,“别谦虚了,大邱那位置可不是随便就能补的,要有绝对的实力,你平时真会藏着掖着。” 这不能算教练特殊对待,而是校队不缺打得好的,替补能不能上场,要看队里五个位置的队员情况。 当然,前提是你准备好,随时都能上场,否则运气到了,你是个菜比也白费。 “你也算是捡漏了。” “大邱不出事,你高中毕业都秀不了。” “放哥,你怎么……” 大前锋跟中锋对视一眼,一同指着地上的新得分卫看队长:“他这是?” 季易燃吹口哨:“热身去。” “啪”季易燃扯起护腕弹回去震麻白皮,王放妹妹的事他不会对外说,能翻篇就翻篇。 因此符一画好,他就电话通知了。 发小要睡懒觉,对象想让他陪自己出去散步,求着哄着。 发小改变了生活规律,认真了。 季易燃低头站在门外。 季易燃后退一步:“刚到。” 季易燃又退半步,立在一个不会让人感到压迫不适的距离:“阿帘叫我来取符。” 季易燃掉头。 他微顿,默然地拿了那些符回家,他两手按着腿坐在桌前,视线长久地停留在符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