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仰头看挑高的天花板,琢磨着该说点什么:“你让我对你负责,我是非常愿意的。”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是啦。” 陈子轻忙表态:“不笑你。” 迟帘想到哪说到哪,没逻辑不连贯,全是肺腑之言:“你被班里人欺负,眼一红就看我,在我看过去的时候立马跑出教室,我知道那是你的计谋,一点都不高明,拙劣死了,我还是去找你。” “我生你气,你在我面前哭,又不是美人鱼的珍珠,不就是一滴眼泪,搞什么慢镜头,害得我犯心脏病,坏事了,我就知道坏事了,妈的。” 陈子轻突然被顶了一下,是迟帘的脑袋顶上了他的腿,他往后仰着撞上墙壁。 他说的是:“顾知之,你馋我身子馋了一个暑假,现在爽疯了吧。” 迟帘没听到想要的回应就拿额头磕他腿。 迟帘:“哼。” 陈子轻说:“我都没看到你的脸。” 陈子轻瞥瞥迟帘藏在碎发里红得要命的耳朵,无奈地照做。 陈子轻稀里糊涂地站在关闭的门边,他摸了摸门把手:“迟帘?” 陈子轻知道还有后续就不出声了。 “迟帘,你还在吗?”陈子轻忙问。 陈子轻:“……别乱说话。” 纸条又被推进来,他写的字底下有了回复。 -那你是我男朋友了吗,我想和你谈甜甜的爱情。 陈子轻写了答案,再次把纸条抵着门缝,一点点堆到外面。 迟帘瞪着最新内容,他不用开门进去都知道写的人是什么表情,一定是嘴角耷拉下去,看似小心翼翼实则甩钩子式的偷看他一眼,在被他发现后慌忙把眼睛垂下去。 不过,要不是影帝的演技,还真不配钓他。 顾知之不知道他做出这个决定,会给他的未来造成多少改变,他要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 顾知之值得吗? 被窝里黑漆漆的没有光亮,迟帘伸手摸潮湿的脖子,他被钩住了。 迟帘一边拧着眉毛怀疑人生,一边回味顾知之在纸条上写的内容,那家伙不但跟他讨要爱情,还想要甜甜的爱情,以为是在他这儿买东西吗,描述得越具体,买到的几率就越大。 迟帘吐口气,今晚要做的事情已经做了,甭管过程怎样,反正做完了,搞定了。 早上见面,迟帘都不正眼看陈子轻,不是歪头,就是用余光瞥。 司机还给陈子轻开车门了,眼角笑出褶子和蔼可亲得很。 司机笑不出来了。 “开始就开始,没什么好读的。”迟帘把背包甩到肩上,举起被他拉着的袖子,“顾同学,在学校请注意分寸。” 他们没避嫌地拉开时间距离进学校,就并肩走,碰到同班的打招呼,正常回应。 …… 迟帘课桌底下的腿撞他一下,他把头转回去,继续跟那道题作斗争。 迟帘像抓早恋的教导主任:“顾知之,你能不能正常点。” “但凡你白点,五官不这么土钝,就你这眼睛配你的眼神,妥妥的无辜白莲花。”迟帘戳他鼻尖,“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不喝。”迟帘说完没几秒,插进牛奶盒的吸管就送到了他唇边,他咬住一吸,微甜的牛奶滑入喉咙。 迟帘抬着下巴,笃定道:“投喂是你在情感网课上学来的吧。” 迟帘见他含自己碰过的吸管,他犹如过电, “操,”迟帘怒骂一声,双眼瞪着面前的人,“你真的没有前任?” 迟帘盯他那张布满坦然真诚的脸:“你比老子都会。” 迟帘横他一眼,往下接:“你在钓我这件事上出类拔萃。” 迟帘心跳加快,他背身走到天台的护栏边,双臂搭上去眺望晨曦:“想得美,你考察期通过了,才有男朋友。” 迟帘傲死了:“看你表现!” 迟帘鄙视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话你没听过?” 迟帘不假思索:“那你想吃什么?” 迟帘倏地偏头,晨风吹乱他的碎发和衣领,一片红晕以势不可挡的速度爬上他的面颊,往他的耳朵跟脖颈扩散,他咬牙:“顾知之,你下流。” 迟帘跟老方丈似的看透红尘:“高中生不就拉手拥抱接吻这个基础套餐,别的你想都不要想。” 陈子轻忍不住想逗他:“那我们现在拉手。” 陈子轻说:“拉都拉了。” 疯了。迟帘假装沉着:“那就拉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