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队里匆匆出来一人:“姜大少爷,望您不要为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耽误了……” “赵老板,你知道我用了多长时间才让庭院的三十二个房间住满的吗?”姜明礼满是被羞辱的戾气,让欲望泡发的面部肌肉都在抽搐,看着吓人,“跟你这种不懂风花雪月的老家伙说话,费劲。” 简直是不堪入眼,不堪入耳。 这个姜明礼……这个姜明礼! 轿子被快速抬走,姜明礼真的从半道上退了。 时机这么巧,偏偏是这个时候走水,还偏偏是姜明礼养男眷的庭院,这里面没猫腻谁信。 然而赵德仁刚按了按自己贴的两道假胡子,一护卫就抱拳道:“大少爷走前吩咐过,今夜还是按照原计划去张家,你带我们去。” 护卫直接打断:“请吧。” 月末半个时辰后, 此次出动的护卫们都是一把手,他们清楚,这平平无奇的别院里面必定有通道。 领头的护卫挑了一些人:“你们跟着我,其他人守在这座院子外围,别让任何人靠近。” 别院里无人看守,赵德仁心下刚生出一丝怪异就被护卫的催促给打散了,他将一堵矮墙推倒后,露出了一个向下的洞口。 “是吗?还请先生继续走前面,帮我们领个路。”姜家领头的笑容里带着威胁。 通道洞口不大,但里面其实很宽,一行人举着火把在通道里走了很久,连只老鼠都没发现,就更别说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赵德仁的那股子怪异再次窜了出来,先前他冒死在吃水江附近苦守了几夜,终于在一次深夜逮到了张家人的身影,他一路小心翼翼跟来了别院,发现了这里的窍门。 目前的情形毫无紧迫感,姜家护卫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吐槽。 “车辙是从外面到里面的,说明张家那帮王八羔子运了什么回家。”姜家那领头的护卫分析完,目光高深莫测地扫向赵德仁,“先生,你怎么看?” “嗯,理解。”姜家领头随意搭了一嘴,“大家走路都轻一点,我们离张家估计已经很近了,早听说张家护卫家仆众多,大家还是谨慎点,别被发现了。” 果然,没走一会,他们就到了通道的尽头,这里有一个明显的上坡路段,当他们小心推开密道大门后,惊觉他们处在张家祖宅的祠堂里面。 祖宅没人,没其他暗门,没什么发现。 “别杵着费时间了,到外面看看。”姜家领头的一锤定音。 “先生,还得靠你带路。”姜家领头推了赵德仁一把。 可让他疑惑的是,他在张家走了很久,竟然一个人都没看见,每个院子都亮着灯火,可张家的人却没了。 他的身后空荡荡的,除了树影房屋和摇曳的灯火外,一个人都没有。 他飞快地在张家走着,越走越开,也不再刻意压制脚步声,可始终没看见一个人。 怎么回事? 难不成张老爷建了一座地下城放置那些东西,所有人也都搬去地下了吗? 就在赵德仁原路返回的路上,他无意间一抬头,处的一个亭子里,灯火通明,那里竟站着几个人影。赵德仁不知怎么就数了起来。 刚好是八个身影,而之前一起来的姜家护卫,也正好是八个人。 “他们怎么站在那里?” 只是因为吊得很低,远远看去,就像是站在这里一样。 他们一进来,张老爷的人就发现了,故弄玄虚地搞了这出瓮中捉鳖? 夜风毫无预兆地变大变猛,好似无数人在哭在叫,赵德仁只觉身体冰凉,他忽然有种自己要大难临头的感觉,一刻也不敢再待在这里了,他转头就跑。掩,直接就狂奔着从通道里逃了出来。 赵德仁的表情麻木空洞,像变了个人。 下亥时二刻,赵家的寂静被打破了。 “你说什么?” “老爷,这么长时间,你都跑哪去了啊?”妻子抓着赵德仁的衣袖,哭泣道,“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我费了多少心思,托了多少人?” 妻子一听,忙擦干眼泪对丫鬟道:“快!快去备饭,老爷饿了!” 失踪多日的老爷终于回来了,从夫人到丫鬟,无不兴高采烈。 赵家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说着,妻子又抹起眼泪来,也就在这时,一直站着的赵德仁忽然嘴巴张大,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尖叫声。 “老……老爷?”赵德仁的妻子眼神呆滞,一脸震惊。 “夫人,老爷……老爷他是疯了吗?”丫鬟战战兢兢。 …… 许多人都站在赵家门口围观,只见赵德仁就站在房檐上,神色漠然。 人群里的翠儿看了会就回了义庄,她每日都去乡里,在各个茶铺酒楼停留,为的是打听张家有关,日日一无所获,今日也是一样。 陈子轻丢了手上叠一半的元宝就往外冲,身后是邢剪的怒斥:“去哪儿?!” 邢剪面色铁青地扔掉挖土的铁锹追上小徒弟。说好了小徒弟去哪,他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