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你出来做什么?滚回屋里去!” “你哪样了,不就是流点血。” 呵,炒猪肝的时候不知道发什么火,铲子粗暴地砸进铁锅里,直接把铁锅砸了个洞。 魏之恕不在背地里笑师傅了,他去锅灶前揭开锅盖看里面水开没开,要是他当时看紧点,小师弟也不会出事。 后来他等不下去得要违背师傅的命令,大师姐强势阻拦。 师傅不说经过,也不准他们四处打听,以免节外生枝,他们只能就此作罢。 至于师傅知不知道,知道多少,他们不确定。 “我不急。”管琼道,“你急就先用。” 管琼不在意他的态度,洗了手问道:“小师弟如何了?” 管琼轻叹:“他受苦了。” 管琼看了眼没听懂的二师弟:“我的意思是,他吃师傅煮的猪肝汤,受苦了。” 陈子轻第二日是在床上度过的,叠元宝都在床上,他叠的一百来个全丢进了床边的竹筐里。 到了黄昏,陈子轻趴在窗边看日落,魏之恕进来叫他收拾东西搬去师傅那边。 魏之恕把跟进屋的老母鸡抓起来,往门外一丢:“师傅前日同我讲过。” “你不介意我碰到你的宝贝厕筹,我可以帮你收拾。”魏之恕阴阳怪气,“但你不想让我碰,我碰一下,你就要死要活。” “二师兄,师傅为什么要我搬过去啊,”他期期艾艾,“我在这个屋子住到大,住得挺好的。” 陈子轻往旁边躲:“那都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我们和好了不是吗。” 陈子轻欲言又止。 陈子轻心情复杂地支支吾吾:“也没不愿意。” 陈子轻连忙解释:“没耍你。” 陈子轻一慌:“谁,谁怕了!”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怎么可能啊。 陈子轻不论有多少顾虑,最终还是躺在了邢剪的床上,分走了一小半位置。 那种心态像出嫁前一夜。 但是, 陈子轻没睡着,他借着月色看上方的人……敞开的布袍衣襟里的一片小麦色胸肌,这距离近的,仿佛用力吸一口气就能闻到澎湃野性的荷尔蒙,陈年烈酒一般,没入口就已上头。 邢剪弓着一把精窄性感的腰低头,气息强而有力地打在他脸上:“你要让师傅闻你的臭脚?” 邢剪嗓音沉沉:“我是你二师兄?” 邢剪撑着床柱,俯视想往被子里缩的少年:“那你为什么把原来的那套搬进来,还指望师傅配合你?” 不多时,师徒俩躺在一头,枕着各自的枕头。 好吧,也没有意想不到,他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刻。 “能吃能睡。”邢剪习惯性地翻身把脚搭在床边,他想到小徒弟睡在自己身边,就又快速转了回去,“挺好。” 甭管彩云的死能不能差个一清二楚,仇能不能报,只要能让秀才有个事做,有个目标,那便是好的。 “阿旺跟着他的吧?” 陈子轻赶忙给他压压被子:“燕子走没走啊?” “你尽快好起来,自己去看!”邢剪从喉间甩出一句。 邢剪忍着不侧身,他怕自己一侧身,一个没留神就把小徒弟给揽住了:“那明日你打水,挑水,砍柴,刨木,刷漆,喂猪,喂鸡,扫地洗衣做饭,守夜。” “你不得证明自己好了?” 说这话的人,很快就陷入沉睡。草药覆上去,再用干净的布包上。 不知道你这回长没长教训。 “秀才——” 屋门被敲响,闻声过来的管琼道:“小师弟,秀才没事,无需担心。” 管琼告诉他,秀才去祭拜故人了。 他随口问问,没抱希望。 陈子轻跟着管琼去了一处墓地,秀才看望的故人,竟然真的就是彩云。 秀才原本打算生前都不来看彩云,他不配,如今他打算不惜一切给她报仇,想着应该配来见她了吧,不常来烦她,只在控制不住的时候来见见她,和她说说话。 彩云有个土包,翠儿给她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