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请了长假。 陈子轻送穷光蛋费莱尔出门那天,看在他做保镖期间勤勤恳恳的份上,偷摸给了他几百块钱:“我就这么多,你省着点花。” 几百块能做什么,机票都不够买,逗狗? 陈子轻瞥他一眼,小声嘀咕:“那是你老板的,不是我的。” “算了,几百块也不给你了,你还我。”陈子轻要把钱抢回来,费莱尔捉住他的手拉过头顶,他背靠门仰起头。 英俊高大的年轻人俯视他半晌,“啧”了一声,松开他,揣着他的几百块走了。 陈子轻逗着娃娃,想到衾族的孩子们,他已经让柏为鹤资助他们上学,直到完成学业进入社会为止。 应该不算吧。 “柏太太。” 视觉冲击上很像。 男人和他同行,路上尽是冬天盛开的不知名花簇,有一条花藤长成一道拱门,他们从花门下走过去。 男人拉下开场白,陈子轻见怪不怪,他很淡定地等着下文。 他费尽心思让自己近水楼台,却没能得到月亮。 谁知他可以是。 陈子轻真诚地说:“你的气质跟长相都很出色啊。” 陈子轻摇头。 陈子轻脚下一个踉跄,男人很有绅士风度地托住他的胳膊扶了他一把,他道了谢:“这个我不方便说,我先生的那一面,我不想让我以外的人知道。” 陈子轻被勾起好奇心:“甚至什么?” 陈子轻愕然。 陈子轻与男人告别,心不在焉地四处转悠,他经过泳池旁的时候,一群少年在那玩耍,见到他都没了声响,两眼发直地看着他。 男高生吧。 呛水的感觉刚有,他就被捞出了水面。 陈子轻哆嗦着回过神来,抓住柏为鹤的领带说:“我想学游泳。”技多不压身,他要多学一点扛在身上。 陈子轻被那个男人的一句话搅乱了心神,接下来一周都在琢磨深思,他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柏为鹤慵懒道:“太太找,失陪。” 陈子轻:“……” 陈子轻磨蹭着走到他身边,一靠近就习惯性地把屁股一歪,坐到他的腿上,欲言又止地说:“柏为鹤,你觉得我爱不爱你?” 陈子轻下意识说:“你不也没有。” 陈子轻恍惚地想起来,柏为鹤会在做的时候讲,他通常都昏昏沉沉的。 陈子轻羞恼地静默了会,他抬起头,一瞬不瞬地望着柏为鹤,郑重地说:“我认真想过了,我非常爱你。” 陈子轻怔了怔,肯定的啊。 我不在了,那就不在了。 当晚,陈子轻由着柏为鹤给他盖戳,他很乖地被翻过来翻过去,抬左腿,抬右腿,挺胸脯,捧肚皮让柏为鹤摸,让柏为鹤亲。 柏为鹤单膝跪床,力度轻慢地拨了拨他脚踝上的细链子,欲要起身离开。 柏为鹤直白道:“冲澡降火。” 柏为鹤的身形微顿,眸色瞬间就暗了下去,但他的气息跟神情却平稳如常,丝毫不见狗啃骨头的迹象。 “我骗你的。”陈子轻捂脸,“就是你每次都很久,我有点怕才撒谎。” 陈子轻偷翻白眼。 果不其然,柏总的压缩时间只是从三小时压缩到将近三小时。 …… 半梦半醒之际看着看着,脱口而出一句:“柏为鹤,你是不是有心事啊?”么?” 他的寿命不长,柏为鹤不能和他共享生命。 人的力量是很渺小的,在某些事面前,穷人富人站在同一条线上,他们平等。 柏为鹤把烟灰缸里的烟灰倒掉,洗了手回到床上,躺在左边,右耳对着他:“我只是生理长时间亢奋引起的后遗症,失眠了。” 柏为鹤的胸膛里带出震动:“太太说的是。” “嗯。”柏为鹤没有拆穿,“要我戒烟?” 陈子轻打了个哈欠:“你能戒掉肯定好啊。” “知道知道……”陈子轻渐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