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桥正剔鱼肉的技术很好,他沉默地为陈子轻剔了一小碗鱼肉。 夏桥正放下玉筷子:“不确定有没有检查仔细,吃的时候注意点。” 手上一疼。 就在这时,柏为鹤开了口:“舅舅,不介绍一下?” 柏为鹤双手交叉着放在桌面上,右手拇指漫不经心地擦着左手拇指:“去年傅家主母的死,我在报纸上看过两眼。” “那绑匪,怎么有几分像这位私人保镖?” 夏桥正坦然:“认识。” 夏桥正自嘲:“鬼迷心窍。” 厉正拙问道:“那鬼走了?” 陈子轻有种三人都在飙戏,只有他一个观众的感觉,他不想抬头。 “是。”夏桥正早已松开了掌中的手指,他想到身边人护在他面前要替他挡子弹的一幕,就没了逗弄的心思。 明明对方侮辱欺骗过他,伤害过他的父亲。 当初及时撕票,蛊虫就不会种到身体里了,一时大意,天翻地覆。 厉正拙叫住他:“小正,你先别走,给我外甥敬杯酒。” 柏为鹤坐着没动,酒杯也没拿起来:“上次在舅舅家喝多了,头疼了几天。” 陈子轻的脸都要埋到碗里去了,怎么戏还没结束吗? 气氛微妙。 柏为鹤抿了点酒。以他的身份,接一个保镖的礼,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 厉正拙笑道:“小正,我外甥的工作中心在国外,他今年难得在谯城待上一段时间,你要趁这个机会多像他学习。” “怎么会,你好歹是世界名校毕业生。” 对面忽然响起声音,陈子轻望去。 语气像是在说杯子里的水,盘子里的食物,墙上的油画,很平常,让人挑不出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小正,你跟我外甥的博士生下属是校友啊。”厉正拙一副热衷于为晚辈社交操心的架势,“阿鹤,那你可要做个中间人,把你的下属介绍给小正认识,没准能处成朋友。” “真嫩。”厉正拙吃了口蛋羹,眼睛盯着自己手中的风筝,话是对他的狗说的,“小正,你就要见到你的校友了。” 柏为鹤低头吃着菜,没有半分要理睬的迹象。 说着就走到坐办公室玩金融搞股票,一对一根本干不赢的柏为鹤座位旁,凑近讲了夏桥正的道谢,以及自己认为的助听器有问题的事。 陈子轻拼命对他使眼色:“是吧,柏先生。” 这两种味道一搅合,刚好能封闭柏为鹤的食欲,他抬眸,深邃目光落在不断散发出那股味道的半开唇间:“那就是。” 这饭是真的非吃不可吗?可以走吗? 少年刹住车,抱起胳膊摆出了小阔少范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吧。” 陈子轻心想,那你真是辛苦。 小少爷瞬间暴走:“你不认识我?微玉,你装什么装。” “呵呵,我巴不得是认错人了,但是,”小少爷咬牙切齿,“你化成灰我都能认得出来,这个世上除了你,还有谁能让我看一眼就想吐的,没有!” “看看,他也是这么翻白眼的,就是你这样,你还说你不是微玉。” “我叫,”他酝酿了一下,讲出自己在网上跟着念过的单词,“fairy。” 陈子轻无奈地说:“小朋友,你是真的认错人了,我从来没有去过垡城。” 少年脸一红,呸,骚狐狸精。 完了。 可能不会发生那种事。 那份鉴定结果到微小少爷手上的时候,他下巴都要惊掉了,竟然不是微玉?! 他带着剩下的发丝回到垡城跟他父亲做了鉴定,结果显示不是父子。 不是就好,死了的就该死透,别整死而复生这出。 所以他再次找机会堵住了赝品。 看着顺眼了不少。 陈子轻在公寓的楼道里,他一点都不意外原主弟弟能找上门。 “确实是我认错了。” 见面前的男人很迷茫,小少爷鼻子一歪:“微微的微,玉器的玉,你自己上网搜。” 微小少爷凑近看了看,脸一绿。 不想微玉死后还在网上被人评论?怕影响到傅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