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为鹤嗓音嘶哑:“找到了?” 柏为鹤眼底的血丝似乎多了些许:“去找。” 问完就知道了答案,找傅太太。 那么个举世无双惊艳万物的大美人,成了鱼的食物。 年后时间过得飞快,一晃就到了夏天,傅氏总裁结婚没多久就丧偶了,听说他为了思念过世的太太,一比一打造了一具玉雕放在家中,上流圈陆续死了几个少爷,一下规矩收敛很多。 垡城新贵在夏家村爆炸后回去清理废墟,继续开发,直至工程全部结束就飞往国外。 电话是本家打过来的,说是有家宴,希望他回去露个面,他道:“我没时间。” 柏为鹤捋着半湿的发丝点燃一支香烟,徐徐地吸了起来。 “你舅舅结婚了。”母亲在那头轻叹,“我都不知晓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们应该去拜访他的太太,于情于理都要去看望一下。” 家宴当天,柏为鹤被母亲拉着去了舅舅家。 柏为鹤尚未走近就捕捉到了什么,漆黑的瞳孔明显地缩了一下,早已不再散漫的目光落在舅舅身旁。 柏为鹤神色如常,脚步却快了几分。 是柏为鹤! 这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他的手臂上扎着一排针眼,昏睡了很久,头发也在他没有知觉的时候被剪短了,迟来的机械警告声成串地响,任务直接失败。 没想到陆系统告诉他,还有机会。 于是他问陆系统,下个任务能不能别是中央网仓库的滞销品,他真的怕了。 他只好接受现实,等着被传送去下个任务。 陈子轻暂时走不了,只能应付新处境,他从傅延生的笼子被迫搬到了老金主的笼子,更结实更变态的笼子。 以及,夏桥正那个疯狗是老金主的人,他来到垡城后只见过夏桥正一面。老金主让他见的,看一眼就让夏桥正走了。 陈子轻想用生命卡,按照说明,他得从这副身体假死,再从这副身体里复活,可是老金主有怪癖,尸体都不会放过的。所以他不敢随便使用,在等机会。 越不想发生的事,越容易发生。 柏为鹤的视线若有似无地从他身上走了个遍,仿佛是在他看有没有哪里缺个口子。 柏为鹤淡声:“舅舅。” 逼王集中营 大夏天的,陈子轻打了一个哆嗦,他的瞳孔里,柏为鹤略薄的唇先是抿直,之后牵起一个弧度,这是他第一次在柏为鹤脸上看见清晰的情绪波动。 “不是舅妈,没有结婚!”陈子轻飞快地说。 柏为鹤的眉梢微微抬了一下,他将目光移向喝茶的人:“舅舅,这种玩笑你也开?” 柏为鹤恢复成往常的淡漠:“是吗?” 柏为鹤不知是注意到了陈子轻的小动作,还是没有。 总不会真的要跟他结婚吧,他还没离婚呢。 他离婚了吗? 亭子外的柏为鹤踏步进来:“舅舅,我怎么看着我的准舅妈,” 厉正拙放下茶杯:“阿鹤,你年纪也不大,怎么视力就不好了,这是你舅舅我放在国外养了多年的孩子fairy,上个月才回国,怎么会是傅家主母。”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厉正拙说。 或许他从垡城到谯城,一直都在宅子里。 亭子周围的蝉鸣太吵,吵得陈子轻心烦气躁,他揉开细碎刘海,随意擦擦额头的汗液,装作初相见那般,对着柏为鹤打招呼:“柏先生。” 厉正拙惊讶道:“这么巧吗?”抹兴趣:“阿鹤跟那位主母接触过?” 厉正拙仿佛听入了迷:“是个什么样的人?开朗的,内向的,文静的,活泼的?” 哪知柏为鹤一个词都没选,他说的是:“自重。” 陈子轻:“……” 气氛微妙。厉正拙招手:“坐吧,阿鹤,别站着。” 陈子轻这才注意到被他忽略的妇人,他通过厉正拙的称呼,跟妇人的眉眼确定什么,站起来喊人:“阿姨您好。” 陈子轻等柏为鹤的妈妈入座了,他才坐下来。 然而它们今天注定是要饿肚子了。 厉清频频打量他,压低声音问亲人:“二哥,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还说他是你的准太太?” “那又怎么,”厉清没等来他的后半句,只好自己询问,“婚期推延了?” “你还信这个?”厉清想起什么,语气前后发生变化,她抚了抚发髻,欲言又止地说,“你一直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