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看到,电梯里除了微玉和自己以外,在他的身后竟然还站着第三个人,他依稀可以辨出那是一个女人,她的手就搭自己的头上。 陈子轻盯着路克身后,他先是检查了一下手机,发现没信号,之后才深呼吸,鼓足勇气道:“夏子,你是夏子吧?” 陈子轻一边客气地询问,一边观察夏子的反应:“我们比你晚出生了一个时代,你要真有什么仇人的话,对方也早就离世了,你不该来找我们啊?” “对了,我去过夏家村,见过你的画像,还见过你的七弟夏开胜老爷子,我们聊得很好,你曾经留下的木雕在我手上……南亚的神秘组织是做什么的啊……你是不是想找你丈夫?对,他当年应该是抛弃了你,所以你恨他?” “婚姻是什么呢,我也想知道,我们讨论讨论啊。” 只有完全听不懂他说了什么的路克感到气氛似乎有些变了,这让路克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嘭!” “救……救我。”路克惊恐地看着陈子轻,他感觉自己又被举了起来。 “嘭!”血花飞溅,路克的头再一次撞在电梯门上,面部的骨骼微微变形,眼看就要昏迷了。 就在路克被甩着撞向电梯门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叮”声响起,电梯门缓缓打开了,陈子轻等得就是这一瞬间,他的身体猛地跃起,向着空中的路克狠狠撞了上去。 一切都如陈子轻计算的那样,但出了电梯的两人根本不敢放松,陈子轻稳住身形后,第一时间回头看向电梯,生怕夏子会追出来杀死路克。 “呼!” 夏子原来是会放过人的啊,只要在那个时间里逃离出去。 此刻刚刚逃出死亡的路克显然比陈子轻还要激动,他根本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出来。 看着哭成这样的路克,陈子轻没有上去安慰什么,因为他知道,对于这会的路克来说,哭就是他释放压力的最好方式。 “嫂子,微玉,你在哪,酒店安保在电梯的监控里发现了路克的尸体……现在我正在寻你的路上,你不管在哪都别动……” 他的耳边依旧传来清晰的哭声,哭声悲切,只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由路克的声音,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夏……夏子!” 逼王集中营 “你,你还是杀死了路克。” 啜泣声停止了。 夏子一点一点地抬起头,陈子轻的意识随着她抬头的幅度变化逐渐模糊,直到陷入黑暗。 费莱尔看着地上的几滴血迹,他按着别在耳朵里的宝蓝色耳机,翘点两下:“傅哥,嫂子不在。” 圈子里的发小朋友在会场根据他的举动收到风声,又因为他把微玉落下了,基本就能确定他的态度,但毕竟还是他的太太,有这个身份在,他们不会玩得太过,能留个口喘气,不至于全捣坏掉,到明天会把人送回别墅,这就行了。 谁知排在第一个的路克死了。不论是观望要不要加入进来的,参与排队的,还是冷漠旁观的那一拨,全部始料未及。 费莱尔进消防通道查看,声音在空荡的背景下带出轻微的回声:“嗯,不见了。” 少年吃痛地蹬了蹬,猛然想起捏他的人是谁,便忍着痛不敢发声。 他要看看,他的太太在谁的床上? “查柏为鹤,看他还在不在大楼里。”傅延生的语调猝然变得让人发毛。 通话结束,傅延生闭上双眼靠在床头:“婊子,起来给我点烟。” 傅延生含住烟蒂,少年按打火机,谄媚地送上那蔟火苗。 少年跪趴在床上,痴痴地望着。 少年识趣地说:“我是婊子。” 少年模样乖巧:“傅少的婊子。”如其来的变故。 少年姣好的面容没有了血色:“傅,傅延生的婊子。” 少年不知道,他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让这个精神不正常的年轻家主消停。 “想要我提点?”傅延生一口烟雾吐在稚气未脱的脸上,“你要说,你是延生的婊子。” 傅延生把人松开,脚抬起来架在他光滑的背上:“继续。” 上位者不说停,他就一直说,一遍接一遍地说,嗓子渐渐哑了起来。 冬夜寒寂。傅延生的嗓音要更寂凉:“查到了?” 傅延生的牙齿深深陷进烟蒂里,像是在撕咬一块血肉。 傅延生沉默。 傅延生压制的戾气骤然爆发:“地下车库的监控是死的?” “好一个频繁出错。”傅延生阴森森地笑了一声。 主子跟心腹同时沉默,仿佛各有心思。 傅延生喉头攒动着无声咒骂,有,但是也被屏蔽了。 在某些必要时候,这也是一种防止踪迹暴露的措施。 似乎是男人的胜负欲劣根性,配做他对手的,才有资格跟他的太太搅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