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倒回雪坑里,后脑勺枕着皮夹克,身子抽搐的幅度慢慢变小,他时不时可怜地抽一下,整个人弥漫着死里逃生的虚弱凄惨。 下次不到万一不得已真的不能用这种方法。 后面会有电流在脖子周围乱窜到全身,动一下就传来剧痛的感觉。 “电,电子圈……傅延生……他……” 夏桥正一愣,喜欢?他不信,一定是这个贱人说谎,刚才还称自己已婚,很介意被他碰。 夏桥正的面色剧变,犹如被粪坑里的蛊虫啃了一口,他摸出烟盒想那支烟,却又用力将烟盒捏扁形:“我继续,你会怎样?” 夏桥正盯着他上挑的眼尾那抹水迹:“我无所谓。” “坐起来。”夏桥正把变形的烟盒塞进口袋,不耐烦地催促,“快点。” 夏桥正冷冰冰地开口:“不是喜欢我吗,我一碰你,就会让你被电击吗?” 手被捆着,腰又因为电击虚软了绷不紧,他只能翻身趴着,用肩膀抵住雪地,艰难地跪着坐起来。 陈子轻吸了吸发红的鼻子:“夏桥正,你见多识广,知道这种电子圈除了指纹验证,还有别的法子解开吗,能不能帮我把电子圈弄掉啊?” 陈子轻跟他对视。 陈子轻的余光捕捉到了什么,惊道:“有人!” “拍照了,肯定拍了。”陈子轻紧张地前倾身体,额头顶上夏桥正的胸肌,“你快去啊,快把人拦下来删掉照片!” 直到男人带着哭腔喊:“要是让傅延生知道了,他会打我的。” 他的喉头不受控地抽紧。 夏桥正的心底好似溅到了一滴热油:“知道会被打,还敢趁他受伤,让我带你来夏家村勾搭柏为鹤。” 夏桥正拿起地上的皮夹克,抖掉雪穿回身上:“麻子跟二全得手了?” 夏桥正面色如常:“然后?” 夏桥正垂眼,男人容貌艳丽泛着妖媚,大衣被他扯掉扣子敞开着,身前毛衣凌乱有被抓揉过的痕迹,柔软的领口眷念地拢着更柔软的皮肤。 主人知道太多人觊觎他的私有物,想占为己有,于是上了锁。 夏桥正推开又开始顶他胸口的脑袋,起身朝着一处走去,那人影偏纤瘦,藏在粗壮的树后不太容易被看见。 背后的积雪被迅猛的力度撞得飞溅,带着可怕的狠洌。 “微小少爷。” 微子铭装傻:“什么,什么手机,我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手机给你,你怎么知道我是……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啊!” 夏桥正手上匕首扎进他的肩头:“手机。” 那手机被夏桥正抓着他的手解锁,屏幕上就是暂停的视频。 大片积雪哗啦哗啦落下来,微子铭全身都白了,他又是一阵惊恐万分的尖叫:“啊啊啊!” 微玉让他在圈子里抬不起头,总被人放一起比较,开玩笑说“你大哥一身骚味怎么没分一半给你”。 傅延生得知了这件事,微玉就等死吧。 反正视频有大用,等他回家肯定会被夸的。 微子铭瘫坐在地,恐惧地看着返回到他面前的人:“别杀我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你要我怎么样都可以,求求你……” 终于朝他唾弃的大哥发出了求救。 而那刀的位置对准的是,微子铭的脖子。 夏桥正刺进去的动作一停,他在陈子轻的眼神示意下踢开大哭大叫的人,朝着陈子轻走去。子轻偷瞄夏桥正回来时一路的血迹,那匕首就在他的指间,像捏了一支笔那么从容。 夏桥正无所畏惧,那又怎样。 陈子轻用肩膀撞了撞夏桥正的胳膊:“快走,你要是留下来了,我那弟弟指正你,你就跑不掉了。” 陈子轻留意上山的人,快速说:“别管我了,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陈子轻无力反驳,傅延生在里头就算了,怎么把柏为鹤算进来了,我跟他什么都不是啊。 一声枪响。 夏桥正没被打中,他要把陈子轻扛起来跑。 夏桥正勾了下唇角,双手张开,擦着他的手臂伸到他后面,解开他腕部的皮带。 夏桥正的齿间沾着他的血,在他耳边说:“下次再见,我会双倍讨回来。” 陈子轻双膝发软,但他没有瘫倒,他整理了一下毛衣领子拢住大衣,锁骨的咬伤在流血,提醒着发生的事。 因为他的直觉告诉他,夏桥正跟夏子有关系。 屋内 陈子轻捧着一杯水,手心触摸着滚烫,杯子里的热气往他眼睛里跑,鼻子里扑,毛孔里钻,他舒服地凑近些,把脸虚虚地对着杯口。 只有柏总可以。 秘书用皮鞋蹭蹭混着泥巴的雪堆,救人这事柏总没开口,是他自作主张,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叫了几个人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