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母眼睁睁看着饺子凭空消失,她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递到那个方位:“轻轻,这压岁钱你拿着。” 宗怀棠笑:“收着吧,买罐头吃。” “妈,轻轻高兴得眼睛都红了。”宗怀棠说得就跟真的一样,“嘴巴也扁起来了,往我怀里钻呢,鼻子都要蹭我衣服上了。” 想到自己在不方便,她就出了堂屋,小儿子在她身后问:“妈,我没有压岁钱?” 宗母提着裙摆跨过门槛:“你们看玩会吧,别看太晚。零点不要忘了点炮竹。” 宗怀棠捏陈子轻的脸:“晚会是有多好看,让你看得连你男人都不管了。” 宗怀棠依着他:“那你看的都是什么?” 陈子轻舔舔嘴上的鲜味:“饺子没有了吗?” 陈子轻担心宗怀棠发疯:“是的,你说得对。” “新年快乐。”他说,“祝你跟你妈妈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快乐平安,也祝你哥能够醒过来,好起来。” 陈子轻受不了这种难以揣测的气氛,他把羞耻跟别扭一脱,一屁股坐到了宗怀棠的腿上,咬对方喉结上的那颗痣。 陈子轻抓着他的肩膀坐起来点:“是,我不正经,你正经,你都能让我爬柱子玩了。” 没往下说,他弯下腰背,粗声喘着气用双手挡脸,嗓音喑哑:“我不抓紧时间学习是跟不上你的。” 年一过,宗怀棠就出现了莫名其妙的昏睡现象,陈子轻叫不醒他,除非他自己醒来。 几乎是本能的,陈子轻从椅子上跳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跑远,他停在温度正常的地方,回头看去。 陈子轻绷着头皮把视线对准一道身影:“小,小马……” 就在这时,院门从外面推开了,宗母走了进来,对跟在后面的人说:“汤医生,春节还把您叫来,真的很不好意思……” 他还没有宗怀棠的妈妈冷静,忘了汤小光了。 陈子轻尴尬地挠了挠脸:“他精神不稳定,离不开我。” “……”陈子轻观察汤小光的表情变化,“他的情况,你不惊讶。” 汤小光意识到什么,拧了拧眉心:“他还没把他的事告诉你?” 陈子轻恳切地说:“汤小光,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吧,求你了。” 陈子轻的心脏怦怦跳:“怎么自救?” 陈子轻叹气:“你来的时候我见到他们了。” 陈子轻的眼皮飞快地跳了起来,一个大胆的想法在他脑中成型,他不太想面对。 陈子轻艰难地说:“宗林喻那样?” “宗家的风水里有个阵。”汤小光语出惊人,“宗怀棠是阵眼,所有鬼魂都在那棵苍老的洋槐树底下,他找了道士作法借阴气保他哥的一缕命元。” “轻轻,你看我这玉佛,过段时间就会失去光泽,裂开,碎掉,换新的。”汤小说从大衣的领子里掏出绳子,把带着他体温的玉佛取下来,放在陈子轻的手里。 陈子轻捏紧了玉佛。 陈子轻咬牙,这么大的事,他什么都不知道,宗怀棠瞒他瞒得跟什么似的。 “清明?”汤小光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陈子轻,“选的日子或许跟你有关。” 恐怕汤小光说的是对的…… 因此那里的各种人物线轨迹线全部活了过来。 到时宗怀棠自己怕是凶多吉少,想跟他一道走。 走个过场的隐藏板块怎么比任务还要费心神呢。 床的方向传来声音,听不出一丝不对劲。 宗怀棠鞋都没穿,他打着赤脚就下了床,快步走到陈子轻面前,看不出有 但陈子轻还是注意到他滞了下,肯定是虚弱导致的。 陈子轻垮下肩膀:“汤小光来过了,他跟我说了一些事。” 陈子轻站起来才发现自己腿麻了,两条腿都麻了,他又坐回去,朝两只眼睛的眼皮上面涂口水缓解麻症。 陈子轻破天荒地冷了脸,“我是认真的,没在开玩笑。” “你他妈别说了!”宗怀棠狰狞地嘶吼了一声,他像站不住,苍白着脸蹲了下来,额头抵着陈子轻的腿,卑微地祈求:“你别说那种话,我害怕。” 宗怀棠沉寂了下来。 应该不会在那个时期走的吧,监护系统没动静。 语无伦次,心烦气躁想骂人,陈子轻忍下了,他温温柔柔地说:“宗怀棠,我希望今年,明年,后年,往后的每一年,我们都能一起过,我希望我们有以后。” 陈子轻立马保证:“真的!” 陈子轻顺着他说:“对,稀罕死你了。” 陈子轻拨开放在自己腿上的手:“那算了,当我没说。” “你好意思怪他啊,要不是他,我就是个傻子。”陈子轻气得捶了下桌子,“我真的,宗怀棠,你给我起来,别装可怜,你站起来!” 陈子轻安慰自己一定要沉住气:“汤小光说了洋槐树,聚鬼护命元之类,剩下的你来说,应该不多了吧,你不想麻烦可以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