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的睫毛动了动,淡定地说:“不就是你出的汗。” 陈子轻理直气壮:“本来就是!” 陈子轻其实不怎么想吃,他说出来的是:“那吃吧。” 宗怀棠抱着他走下桥:“心里想什么呢,不妨说出来,我们讨论讨论。” “新娘子,绢花戳到我了。” 陈子轻闻着宗怀棠白色衣领上的茉莉花香,打了不知多少遍肥皂,才能香到要往头脑里去。 这归功于外形出挑,长得英俊。 宗怀棠脚步不停:“老管别人怎么想,累不累。” 又憋不住气地脱口而出:“我关心你还关心错了!” 陈子轻:“……”勾引这标签,我跳进黄河搓个十天半月都洗不掉了是吧。 陈子轻要把脑袋从宗怀棠的肩头移开,拢在他背上的手一按,他就又趴了回去。 陈子轻被宗怀棠抓着后脖子亲,嘴巴里外都阵阵发麻刺疼,他的余光瞥到不少人影往这边来,急忙咬了宗怀棠一下。 唾液的交换跟吞咽声清晰得令人面红耳赤。 陈子轻在这个间隙捂住他的嘴,大声说:“有人过来了!” 集市上好几个卖糖葫芦的,看着都红都圆,都好吃。 陈子轻抠宗怀棠的掌心,宗怀棠捉住他的手指不让他乱动,神态自若地与人交谈。 一样的斯文有风度,面貌没话说。 宗怀棠带陈子轻去一处角落,把糖葫芦送到他嘴边:“我尝过了,不怎么酸,吃吧。” 这里不属于他。 对身心健全的人来说,离别都是伤感的沉重的,更别说一个精神世界生了虫的人了。 陈子轻被牵着在闹声里穿行,系统没向他透露传送的规则,他不一定能来得及跟宗怀棠当面说再见。 陈子轻从集市回去就写好信放在床板上面,用稻草凉席跟垫被压着,他想想觉得不稳妥,拿出来塞进铁皮罐子里。 一连换了几个位置,最后选择的是宗母的房间,那信就在她梳妆台的抽屉里,她见到了,会替小儿子保管的。 大早上的,一只手探进暖和且沉的棉被里,轻车熟路地摸上他的一截腰,指尖拨开他贴身的秋衣。 后脖子被叼住,轻轻磨碾,耳边有愉悦的笑声:“轻轻,下雪了。” 床尾有悉悉索索声,提前捂在里面的衣服裤子被宗怀棠拿出来:“别睡了,我们去铲雪。” 陈子轻缩到被子里,宗怀棠把他捞出来,熟练地给他穿衣服,乐此不疲地把他当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养。 今天也是如此。 谁想天天发火啊,多闹心。 陈子轻穿上翻毛的草绿色大棉鞋,里面的毛非常厚密,外面防水,鞋底防滑。他很喜欢这棉鞋,要是在现代,怎么也得要个一二百块钱。 “后半夜。”宗怀棠把牙膏放回柜子上,“三点多钟不到四点。” 院子里铺着大片大片的银白,深深浅浅的脚印。 鸟飞走了,窝还在那里,孤零零的。 宗怀棠非要铲雪,还去屋顶上铲,结果把腰闪了,他趴在床上,夸张地握住陈子轻的手,委屈道:“轻轻,我还没要你,腰就伤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宗怀棠脸上的委屈瞬间消失,他周身笼着阴郁的冷意坐起来,牵扯到了腰部肌肉,疼得五官扭曲。 宗怀棠歪着脑袋把手伸进他棉大衣里,正正经经道:“儿不嫌母丑,狗 陈子轻:“…………” 说的人没走,听的人也没认为他会走,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趴着。 “你别说话。” “皱了。”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挑剔吗,我不给你重新贴,你摸的时候就不舒服。” 房里既诡异又温馨。陈子轻拍着膏药的边边角角让它严实些,一手的药味,他给宗怀棠把衣服拉好,撅着屁股就要挪去椅子上面。 “不就在床头柜上。”陈子轻拿了丢到他怀里。 他一手拽住陈子轻袖子底下的毛线,一手拿火柴擦出的火苗凑上去。 线断了掉下来,他捏住线的另一头,将那点热度搓灭在指间,以防烧到袖子。 陈子轻不想搭理他。 陈子轻发现宗怀棠是真的喜欢接吻,到了痴迷的程度。 陈子轻被他搞得连糖蒜都没吃过,动不动就亲上来,怎么吃啊…… 门口的保卫科同志是新来的,他谨慎地让他们做了登记,问了他们的目的,这才放他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