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光呵呵:“怎么我去就是吵他,我看你就是嫉妒,你嫉妒轻轻跟我感情好。” 汤小光被他笑得浑身发毛,决定不管他先去找轻轻,刚有这想法就被拽住了衣领。 “我不去了,让轻轻睡吧。”汤小光自我谴责,“轻轻睡觉重要。” 汤小光摆摆手:“知道知道。” 宗怀棠亲完就说难受,憋着难受。 七月底的时候,张副转去纺织厂的手续终于走完了。 新官上任总要表现一把。 二是提出工人忙完了有空闲可以窜岗,出车间散散步,这样一来就更灵活,人性化。 三是提出不强制打卡。 陈子轻有宗怀棠给他开路,所以厂长的意思是,给同志们半个月的考察期,看看效果怎么样再决定要不要实施这个政策。 那反对的领导们就没话讲了。 陈子轻掐脸,嘶,怪疼的。他放下手按在地上,手指似乎碰到了个东西,下意识捏了捏才垂头去看。 “怎么不能要了,我看看。” “……”陈子轻把那只手伸得离自己远点,起身去水龙头那里洗手。 陈子轻把手上打出了一层沫沫:“我梦到的未来,臭屁虫是道菜。” 陈子轻对着水龙头搓手冲洗:“我也觉得很奇妙。我给你讲讲未来的手机,电脑,无线网……” 宗怀棠听是听了,看不出有向往跟好奇,他只催促陈子轻再多打几遍肥皂。 “你不亲当然无所谓,我是要亲的。”宗怀棠严格地监工,“一点臭屁虫的气味都不能留,不然我亲了你的手,再去亲你,舌头伸你嘴里,你就会吃到我吃过的东西的味道,你自己看着办。” 什么也不说了,这就多打几遍肥皂。 生活中给他洗衣做饭,工作上为他排忧解难,灵魂上能产生共鸣。 他在等宗怀棠给他回应,给了就算完事了。 宗怀棠躺在陈子轻的腿上午休,怀里塞进来一个死沉死沉的本子,一摸就知道是什么,他还没睁眼,唇角就先弯了起来。 陈子轻盖上笔帽:“是啊,送你了。” “不是。”陈子轻说,“我本来就打算要给你的。” “那不是,我写到三分之二才开始……”陈子轻忽然止住声音,不往下说了。 陈子轻装作没有听见。 陈子轻不肯说:“诗集你要不要,不要我就,” 陈子轻也有了脾气:“你哪来的假想敌啊,整个厂里除了我俩,还有谁是同性恋啊!”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天会跟一个同志打啵,这不就打了。” 他在宗怀棠的愣怔中说:“满意了?宗技术。” 操,没有后代,传个屁。 不知道怎么回事,梅雨季来的时候,宗怀棠的左腿没有不适,谁知道梅雨季过去了,他那腿反而疼了起来。 肌肉要薄弱很多,整条腿都有伤疤,膝盖以下最严重,皮肉凹凸不平,皱巴巴的。 大概是他摸的时间有点久了,宗怀棠的意识有了恢复的征兆,他把堆在腿根的裤腿往下放:“别看了,丑死了。” 说丑吧,伤宗技术的自尊心。 宗怀棠睡不好,半夜缩在陈子轻怀里发抖。 走了就看不到了,看不到了就不知道了。 哪像现在,哎。 宗怀棠拉过他的手:“怎么都让水烫肿了?” 宗怀棠把腿上的毛巾扯下来,用力砸进洗 跟“我不住了”一个口气,都挺幼稚。 “别孩子气。”陈子轻说,“敷了肯定舒服点。” 陈子轻难得强势,一定要他把毛巾给自己,一定要把他的腿敷上。 陈子轻从宗怀棠手中拽走毛巾,反被扣住了手腕。 “现在给你选,要么不敷了,要么敷到老,你想好了。” 反正承诺书上写了,向师傅可以永远说话不算话。 然而厂里大部分的树都光秃了,他还在这个世界。 于是深秋的一个晚上,陈子轻让宗怀棠压着自己亲了很久,也由着他把被子一掀,在被窝里把他弄出了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