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 / 1)

“你也来拜拜吧。” 青烟袅袅,檀香淡淡,遗照里的青年穿着一身工作服,工作帽戴得端正,他在笑,圆圆的眼睛弯起来,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怎么死的?”他吃力地问。 “是强强命不好,当年厂里的那场大火,他跟其他人一样,都没逃出来。”老太太在一旁叹息着,眼睛有些湿润。 原来他一直等的鬼同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强强他同事,你怪显年轻嘞。”老太太终于琢磨出了让自己费解的地方,“现在最少也得快四十了吧,看着真不像,太不像了。” 马强强死在20多年前的那场事故里,那他带爹妈去厂里给原主送鸡汤也是二十多年前,火灾没有发生之前。 不然原主的年龄对不上。 陈子轻用力抿起了嘴,他从来没有往时间线上想。 先捋一下。 这年,已经是鬼魂的原主又死了一次,让他住进来了。 扫墓磕破头有可能是在事故之前。 “强强他同事,当年的火灾到底咋回事啊,也不知道是真的查不出来,还是查出来了不敢让外说。” 老太太追忆往事,“好久以后我听过一个说法,说是有人故意纵火,后来也没咋样了。” 火灾不是电路引起的,拉电线拉的啊,怎么会是有人纵火? 一间屋子里传出一串剧烈的咳嗽声,老太太迈着还算利索的步子走了进去,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大爷,得了重病。 不用问,这肯定就是马强强他爹了。 老太太去忙着照顾跟他差不多岁数的大爷,陈子轻凑到宗怀棠耳边说:“我们去转转。” 屋内没有多少家具,却十分整洁,可见经常有人打扫擦拭,陈设比陈子轻熟悉的要更老旧。 陈子轻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马强强不像一般工人,他们接触了那么多次…… “我总要平静一下。”陈子轻长长地叹了两口气,他在屋里翻了翻,并没有什么发现。 陈子轻顺着宗怀棠指的方向看是床底,他蹲过去掀床单,手碰到就缩回来:“你别站门口啊,你进来,站我边上。” 下一秒,腿上就多了一只手,整个抱住。 在他看清床底的东西之前,他脑中第一想到的是,会看到马强强的尸体,鬼脸之类。 陈子轻把几个纸盒搬出来,拍拍,挨个打开查看,他最后在一本诗词里找到了一封被拆开的信件。 “强强他同事,来搭把手——” 陈子轻去隔壁的时候,老太太跟床上的大爷介绍他。 “强强他同事,我得回家一趟,你在这帮我看着点。”老太太把毛巾放在床头柜上的盆里,碎碎叨叨地出去了。 大爷浑浊泛黄的眼睛睁开点,而后慢慢睁大,他瞪着陈子轻,喉咙里的呼吸如同破风箱。 认出来也正常,这副身体的相貌停在死的时候,没变过。 即便能通过他没变的年纪和相貌知道,他是个鬼。 但跟借尸还魂相比,还是鬼魂更符合人的认知观。 大爷干瘪的嘴很微弱地动了一下,又动一下,似乎有什么话很想说出来。 大爷是说不了的,他颤巍巍地抬起皮包骨的手。 马强强他爹咬住陈子轻的耳朵,用尽了自己这条残破生命里的所有力气。 是宗怀棠阔步进来,卸掉了大爷的下巴。 陈子轻根本都来不及阻止,他惊慌地拍打宗怀棠的手臂:“快给接上去,快啊!” 陈子轻看大爷要不行了,他急道:“宗怀棠,你不接,我就不跟你谈了!” “我就是想你给马强强他爹把下巴接上。”陈子轻看不得老人口水横流,尤其是马强强他爹。 宗怀棠这次渐渐缓了脸色,他捏住大爷耷拉的下巴,调好位置,一用力。 接回去了。 送老鸡汤时是真的感激感恩,要儿子把组长当榜样,好好像组长学习,后来估计是无意间知道了儿子在组长手下受过多少训吃过多少罪,没有自尊可言,就怪上了。 恨向宁。 马强强应该也是恨向宁的,没有杀他,想来是通过他的各种言行举止,判定他不是原主了。 马强强是把自己当活人的。 陈子轻看着床上的老人,咬他耳朵那一下让老人用光了精力,奄奄一息随时都会昏睡过去,他轻声说:“对不起。” 人可以被执念撑起碎烂的骨肉。 陈子轻重复了一次,就当是替原主说的。他调整调整心绪,喊宗怀棠离开。 两人走到院子里的时候,老太太刚好从院子外面进来:“咋这就走了?不留下来吃饭?” 陈子轻温声说,“大娘,这些年一直是您照顾马强强他爹啊,辛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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