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怀棠蹲在那没动。 宗怀棠嘴皮子一扯,吐出四个字:“朝三暮四。” 宗怀棠没回应。 宗怀棠挑着眉毛扫了她一眼,没错过她的慌乱,一下就笑了起来:“这么会玩。” 宗怀棠就听到了“敬爱”,某个人也是一样的敬爱法。 这种听觉跟嗅觉都热烫的时候,他张口却是一句:“男性跟男性,靠什么打通?” 宗怀棠仿佛是从什么世界的入口路过:“我在研究人类对陌生领域的探索。” 宗怀棠起身:“不是要去国营大饭店吗,走啊。“ 宗怀棠瘸着腿下台阶,懒洋洋地说:“我无所谓。” 厂花从后面拉住他的袖子:“我骗过你,你都无所谓,那什么才有所谓?” 厂花哭得梨花带雨,期盼的眼神投向他,又在他看过来时躲了过去。 既多情风流,却也有着坚固的底线。 宗怀棠看树上麻雀,他是不小了,该结婚了。 不是每个工人都分到房,家属区按档次来,有在走廊做饭一间挨着一间的公寓型,也有带独立小院子,两层小楼房,钟家是第二种。 马强强停在一个院子里前面:“哥,钟菇家没人,大门是开着的。” 一连喊了几声都没声响,陈子轻把手伸到后面,摸了个空:“小马,你拉着我。” 马强强拉他的食指,松开去拉他的拇指,然后是无名指,中指,小手指,五根手指头全拉了个遍。 马强强窘迫得抬不起头。 房子是朝南开的,怎么里面这么阴,今天不是大晴天吗。 陈子轻回了回神,他走到马强强示意的房门前,扣扣敲两下:“钟菇,你在里面吗?” 陈子轻开门进去,入眼一片昏暗,要不是他交底有点光亮钻进去,那他眼前会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色。 钟菇窝在床上:“他们走亲戚去了。” “小马。”陈子轻回头,马强强马上后退了点,“我不进去,我就在门外,钟菇,你有事和我哥说就好好说。” 钟菇急促阻止:“别开灯!“ 啪 陈子轻把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拿了下来,听她说: “向宁,我见到了小萍的鬼魂。” 钟菇抱着腿,她没梳麻花辫,乌亮粗黑的长头发披散下来,遮住了脸。 陈子轻听完她所说,能体会她的崩溃:“小萍没说自己是被谁害的吗?” 陈子轻透露了他在厕所的恐怖经历。 钟菇脸上的灯光衬得她十分诡异,陈子轻有点吃不消,他转开了视线。 陈子轻头脑清晰:“小马是活着的。” 陈子轻说:“所以外面的是别的鬼,不是小马。”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过后,突然同时不说话了。 “我被他气的,都想把小萍的鬼魂叫出来,让他亲眼看看!” 下一秒就说:“你会叫鬼魂吗?” 陈子轻靠近了她一点,借着台灯的光发现床底下有一些豆子,还有一层白色颗粒。 陈子轻觉得鬼能穿墙遁地,瞬移什么的。任何障碍都没用。 钟菇个子比他高,特地岔开腿站着抱住他,抱了很久,说:“向宁,我想给小萍烧纸。” “放映厅后面吧,那块树不多,不会引发火灾。”钟菇这会的精气神恢复了不少,她主动把窗帘拉开了,阳光在玻璃窗上叫嚣。闭眼睛,耳边有悉悉索索,他知道是钟菇在换衣服,就没睁眼。 陈子轻趁机喊马强强,说了要去烧纸的事:“小马,你去吗?” “烧纸有什么不敢的。”陈子轻问道,“钟菇,要买纸钱吧?” 于是陈子轻跟钟菇去烧纸了。 青天白日的,烧纸不会像晚上那么瘆人,除了他们,还有别人也在烧纸。 女同志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想得入神,她往火盆里撒一张纸钱,快烧到手了都没发觉,是陈子轻及时拽开了她。 陈子轻关怀道:“同志,你是在给小萍同志烧纸吗?” 陈子轻在她跑走前一刻说:“我们也是来给小萍同志烧纸的。” 陈子轻直给她看:“钟菇同志在堆纸钱呢。” 陈子轻观察着她的反常,试图在原主的记忆库里找到能对应的信息,没找出来,应该就是厂里的普通工人。 “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