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陈子轻心惊胆战地惊呼,满含清晰可见的紧张。 没听到陈子轻后面的话。 他就盼着宗怀棠住进来以后,自己周围的磁场能有所改变。 “摘都摘了,就吃了吧。” “呕!” 配着蓝天白云,以及周围摇头晃脑的小花小草们和粗壮大树,画面十分美好。 怎么连他吃剩下的小毛桃都吃? 启明制造厂 人的适应能力上线高到无法想象。 这关系到他有没有以后,比完了再想别的事。 马强强傻不愣登:“我看哥在埋桃核就没有吵你,吓到你了吗?” 马强强手足无措。 马强强小心安慰:“哥,你别……你不要难过,大家都夸你呢,夸你克服自身的弱势积极向上,要不是你在跟宗技术的那一场没准备好,失去了先机,第一名还是你的。” 马强强挠挠头,左耳进右耳出的样子:“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场馆,要颁奖了。” 马强强拍拍肚子:“不难受了。” 马强强随手拽了一根长茅草,叼在嘴边一甩一甩,仿佛是个无忧无虑开心没烦恼的小孩。 “噢噢噢。”马强强拿下茅草握在手里,他磕磕巴巴,“我那啥,就是,我说了你别生气。” 马强强看着他的手,躲躲闪闪地说:“我和几个同志打牌。” “输赢不大吧?大了可是不准的。” 陈子轻发现了,就教他做,掰着他的食指跟拇指两头对到一起,凑成个跟他的脸型一样的圆,让他把剩下三根手指竖起来,绷直了。 “是一个手势,表示的意思是‘好的’‘没问题’。”陈子轻卷着灰不拉几的袖子向后瞥,“你怎么总是走我后面,到前面来,并排走,省得我跟你说哈还要回头,脖子扭得费劲。” 场馆那边有喇叭声,在通知拿到名次的同志前去领奖。 “没事,人到齐才会开始。”陈子轻忽地凑近,“小马,你牙上是什么东西?” 陈子轻问道:“怎么缝里有点黑,你吃什么了?” 陈子轻将信将疑:“芝麻糊你捂什么嘴?” “不就是芝麻糊,有什么好……” 嚎了一嗓子,直向运河冲去。 说起来,马强强跟他处在一个年纪,他们都是二十岁,他们是两个世界,两种人生。 茅草开花了,叶子中间鼓涨着一撮茅针,他提溜着茅针一头往上一拔,整个茅针就脱离了茅草肚子。 没有出现毛絮飘飞的现象。陈子轻终于想起来这不是蒲公英。 陈子轻研究了一下茅针就把它的衣服拨开,露出白白软软的一条,有点弹性。 陈子轻用舌头舔一下,放到嘴里,是清冽的味道,春草的味道。 “是甜的。” 当陈子轻等到马强强,他们一道回去的时候,预备颁奖的歌还在放,悠悠缓缓中带着开朗积极,很像这个时候的整体风气。 陈子轻上了台,对第三名点头示好,他听着进行曲回想预备歌,俯视台下的人们,看着他们眼里的神采,健康的精神面貌,淳朴的笑脸。 物价低,没有房贷,吃了读书的苦就能享受分房,安排就业的待遇,吃不了读书的苦就吃农忙的苦,日子一样能过得有滋有味年年有余。 多数工厂都是七点半上班,上午十一点半下班午休,下午一点半上班,傍晚五点半下班。 所以偷拉电线的那个家伙,和隔三岔五就带人跟别的车间起冲突的孙成志一样,只是闲得无聊吧? 宗怀棠的个子本来就高,他往中间的台子上一站,直接就跟左右两位形成一个“凸”字。 没别的意思,仅仅只是感叹,好高啊。 主席台那边,李科长在演讲,呱啦呱啦个不停。 宗怀棠置若罔闻,面部却是抽了一下。 只有他知道。 “宗技术。” 宗怀棠抬起一只手挠眉心,他用手掌打在眉眼的阴影做掩护,怒瞪了一眼陈子轻。 陈子轻被宗怀棠的别扭劲给搞懵了,难道蹭腿事件还没翻篇? 陈子轻直接从面向台下工人转成面向宗怀棠,:“还不高兴啊,那我再次为我的傻缺跟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 “哎,你衣角上有根草。”陈子轻友善地帮忙拿掉,哪知宗怀棠反应大到不正常,他忘了自己在台子上,一后退就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