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 / 1)

男人拉开椅子,摘着腕表坐下来:“那也不用回到厂里。” “我哥有一颗装着雨和花的心!他是诗人!” “叮铃铃” 男人敲两下桌面,在他移动视线看过来时说:“爱学习是好事,写诗可以培养情操,值得表扬,但是,”话锋一转,颇有些严厉,“任何时候都要分清主次。” 男人问道:“你离开医院这件事,有没有征求过医护人员的意见?” 男人皱眉:“我看你气色不好,就不给你做思想工作了,你们车间有好几个工人来找我说你伤得很重,要在医院住三个月。” “我先给你批了,具体看你自身恢复情况,看医生怎么说。”男人在一摞假条里扯了一张,低头转开钢笔写上“特批”二字,再另起一行写了点,盖个红戳印,“你在这,假条我就不让人捎给你了,拿着。” “好。”男人送他们出去。 不是?在马强强的提示下,陈子轻想起来了,厂长宗林喻有个双胞胎弟弟,他叫宗怀棠,是厂里的技术员,和宗林喻长得一模一样。 不知道怎么弄的,进厂就这样子,没人问出来原因。 陈子轻盯着背对他的男人那只左脚,每次抬起落下轻微不自然,不仔细看是发现不了的,他绕到对方前面,无语地改了称呼。 男人眉间的纹路瞬间展开,同时绷着的唇扬起一抹笑,像从海底跃上来衔日光的鲸,也像挣脱枷锁在林间捉风的猎豹,好不肆意耀眼。 陈子轻抽抽嘴,他把假条递过去:“这你开的,没用。” 马强强要背陈子轻,陈子轻小声说出去再背。 陈子轻向旁边倒去,宗怀棠伸过来一只手,目测朝向是他的后腰。 没有慢镜头,陈子轻除了面如死灰地两眼一闭,其他什么都来不及做。 那一瞬间,宗怀棠就察觉他身体硬邦邦的,从头到脚都写着抗拒,手便一松。 陈子轻:“……” 启明制造厂 同性间的搂腰毫无意味不明的气泡,宗怀棠那就是撑了他一把的架势。 是他身为同性恋,过于敏感了。 “向师傅,我来看你啦。” 陈子轻靠在床头:“汤同志有心了。” 听到对方这么说,他也不尴尬。 都是别人来探望他买的东西,他吃腻了,不想吃。 汤小光从兜里拿出一叠崭新的10元,数了十张递给陈子轻:“这一百你收着,买点营养品。” 汤小光打断他:“收着吧,我不想欠人情。” “既然汤同志这么说,那我就收下了。”陈子轻思索着说,“我交到工会,下次办集体活动当奖金用。” “哪里哪里。”陈子轻看似应对自如,其实手心都出汗了,虽然他可以不管原主的处事作风,但也不能变化太大,否则可能就要面临被喂香灰水驱邪的风险。 陈子轻“嗯”了声。 陈子轻用铁皮罐子压着钱,头还扭向那个方位,不知道在想什么,似乎没在听汤小光讲话。 这个向宁平时对他嘘寒问暖,特别会关心他的情绪,问他来制造厂的感受和生活上的不便时,他说一句,对方就在本子记一句,别提多上心了。 那就是不知道从哪儿打听到了他的家世,想巴结他。 所以他等着向宁按耐不住了,露出虚伪的小尾巴。 汤小光是机电专业的,他对诗歌不了解,待会干脆就等对方朗读完了,拍拍手鼓鼓掌。 “汤同志,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我就休息了。” 肯定是欲擒故纵,他熟读孙子兵法,不会错的。 汤小光假模假样地走到门口:“那我走了,你休息吧。” 汤小光露 “麻烦你把门带上。” 人呢,去哪了?不会是没气了吧?汤小光快步跑去找医生。 汤小光恍恍惚惚,是妖怪吧…… 陈子轻站在职工宿舍的走廊打了个喷嚏,他咬住汤小光送的苹果,用力啃下一大块鼓着腮帮子慢慢嚼。 陈子轻一块没吃完就又啃了一块,清甜的果汁从沙绵的果肉里流出来,有一滴要从他嘴角跑走,他及时搜刮进肚,探出身子俯视夕阳下的人和景。 这里是工厂的南边,宿舍楼一栋贴着一栋包围住了院子,有好几十栋,都是红砖砌的两层,窗框门槛也是红色。 陈子轻伸着脖子左右看看,启明制造厂建在岭县边上,后面是运河,左右两边分布大片农田,放眼望去春意盎然。 陈子轻现在的方位能望到一些藏在繁茂林木里的车间顶,他望够了就伸手去弹眼前的树叶,这树比宿舍楼还高,树枝都伸到楼顶了。 林荫岔路上,宗怀棠搭着一个女职工的自行车,低头和她说着什么,暧昧到近似调情的距离。 陈子轻近视加散光,这副身体的视力却出奇得好,站在走廊都能把宗怀棠脸上的逗弄笑意收进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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