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日，汪精卫、宋子文等人联名贺道:“我兄建此伟功，承总理未竟之志，成广东统一之局，树国民革命之声威，凡属同志，莫不钦感。东征功成，省中大计诸待商榷，凯旋有日，尚祈示知，是所祷企”。 不日，我去游玩的时候，就看到广州第一公园大门口，贴出了一副对联。 民国十五年七月，国共握手言和，国民革命军正式从广东起兵，一路直捣南京、上海。势如破竹，举国高唱国民革命歌。 但是总有人不高兴。 大仕绅、大商人毕竟只是少数。 佃户若有功劳，就是他们家对革命有功。 一次，我一个同学家里出了大事，几个参军的贫农半夜潜回来，组织起来，用枪打死了他老爹。因为他家之前在几个贫农被迫参军之后，糟蹋了一个贫农家里当丫头的女儿。 革命不仅在逐渐一统中国，而作为主要战斗力量的“泥腿子们”正在被武装，受到了战斗的历练。 工人的武装也越来越厉害。原来支持大革命的一些新派民族实业家，因为过度压低工资，被拿起武装的工人威胁了几次之后，也动摇起来。 民国十六年，四月十二号。 但是送来的不是物资，是屠刀。 忽然，冲出来一队人马，见人就抓捕。被抓走的大多是青年学生。 血腥味充斥了我的鼻腔，我旁边有正拿着花圈的女学生倒下。素白的花朵散了一地，被横流的鲜血染红了。被崩塌的人群踩瘪了。 我幸而身手敏捷，也没有跟着青年们一起游街，得已躲过一劫。随即有消息传来，前几天下午，蒋中正手下的直系军队占领了上海总工会和工人纠察队总指挥处。开始实施清党。 此后三天，我不敢出门。 一次出门去买米。转角就发现经常攀谈的米店老板的尸骸被吊在牌匾上。突出的眼睛不瞑目地瞪着我。 有人还指望汪精卫。四月的时候，汪精卫的确表示不与蒋中正同流合污。 我得到电报，只有冷笑。我因小姑姑、唐阿姨的缘故，接触过这位。他是个什么东西，我很清楚。 七月，武汉也开始实行“分共”清党。汪精卫通过之前的伪装，将大批革命群众骗到武汉之后，举起屠刀的凶残，甚至还要超过蒋中正。 我暂且没事。但是既然北伐这样结束了。小郭却为什么还不回来？我前段时间刚接到信。小郭安然无事，还得了军功呢。 几个月后，小郭回来了。他的骨灰回来了。他被击毙在街头。是同行的人收敛的尸骨。 即使是冷漠的我，终于也再难忍耐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