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下，她肌肤越发润泽，即使是冷笑，也同样青春逼人。 林绮年懒洋洋道：“诽谤？你觉得我哪里诽谤了？你不是还曾向圣人哭诉说家乡宗族占的那些水田，其实都是百姓不要的荒地，与其给百姓养鱼，不如由你家造福乡里，把这些废田养肥后再给百姓种？“ 林绮年看起来可不想住口，她决意激怒齐子成似的，挑起眉毛：“不料老爷竟然是个起光之徒。” 一边欺上，一边瞒下。 显然没听过。 这个曾在江南劝农桑的礼部官员，恐怕是从来没看过这种事关农桑和民生的书籍杂谈了。 最后这句诗，齐子成是听明白了。他为这个贱女子的傲慢而羞恼异常，勃然起身，道：“再高明，你也是个女人，夫人！” “儿子？”林绮年止住笑，轻蔑的眼光一扫而过：“你不配。” 齐子成哼道：“婆子和小厮们就在外边。贱婢来不及伤我，倒是要连累府里的下人挨罚。” 哎呀，齐子成惊恐地看着她把蜡烛上的火往自己雪白的脸上倒去！ 他胖盘的身躯扑上去，一把扑过去，打翻了烛台，火一下子在地上熄灭了。 林绮年被擒住，也没什么特别神色。只是仰着头，只是傲慢地微笑。 一个女人嘲讽了他，傲慢于自己应该服侍的丈夫！ 然而也有嫖客不能得逞一样的不可置信―― 这天，齐子成的火气十分之大。府里人都战战兢兢。 “老爷――”她卑顺似幼猫地喊了一声，把自己年轻美丽的头颅，在那布满苍白软肉的老肥肚子上蹭了蹭，低低道：“您怎么了？” 这个才是他熟悉的女人。 只是――夜半的时候，姬妾睡熟了。齐子成摸着柔软的躯体，睡不着。 次日，一早。齐子成又去了一趟林府。 这次齐子成冷静下来了，他说：“虽然婚姻是两姓之好，那个人是不大重要的。但是这种……这种女子……” 他看见一个始终站着的林绮年。 他的脸色更铁青了，一时说不下去。 半晌，林寿永低声道：“亲家不要急。我上一次就说了，我会叫人去劝劝她的。一定让她做一个正常的女子。” 林绮年被关了几天，终于被放出来了。她被关的时候，甚么食物都不肯轻易吃――她是个机警的人。 是郑家。郑家是林绮年和林寿永的舅家。 都是林家的儿女，郑家的外甥。郑家何必为了一个外甥女，得罪有为的外甥呢？ 林绮年不知道她们为甚么要来。 郑家来的这几个是没有裹脚的，因此显得要丫头扶着的她们格外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