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猴子只装作听不懂人话:我是一只天真纯洁的“畜牲”。 气得齐萱又喊起了泼猴。 但就在这一年的清秋时节,齐家来了一位“贵客”。或者说是意想不到的主人――齐家幼子,齐玉麟。 “姑奶奶说让我们带着小表叔来府里看一看。”余家表哥的长子这样说。 齐玉麟仰着小脸:“爹,我想见娘。” 从齐玉麟还在襁褒之中,就被远远送到了江南。 齐老爷板着脸,看着从小被姑奶奶养大,几乎可当自己孙子的最小儿子,才挤出一个笑脸:“你母亲身子骨弱,好孩子,别劳累了她,还是再等几年吧。等她好些了,你再去见她。” 他像模像样的父从子孝:“孩儿明白了。” 林氏正捏着一卷书在读,似乎是山川游记。猝见齐老爷进来,她抬起眼瞥一眼,又轻轻移开了。 林氏放下书,拿出巾子,捂着嘴咳嗽:“我没病,老爷。” 他顿了顿:“方能理家。” 齐老爷瞪起来:“林氏!” 齐老爷也觉得无趣,扫了一眼四周的仆妇:“你们。你们当知道本分,不许里里外外乱嚼舌头。” 但是在第二天,一个下雨的日子里,细细的蒙蒙雨。 林氏打着一把乌蓬蓬的伞,倚在西苑的门口,望着远处的池塘里被雨溅起来的涟漪。 林氏文弱的身躯在丝丝的雨中,有些朦胧。她只是凝视着留着枯荷的池塘。半晌,才说:“那池水――” 她还在等着林氏回答。 “夫人,您去哪?老爷说,养病的时候,您不能瞎走――” 她看见穿着墨绿色衣服的男童迷迷茫茫地在雨里走,林氏走到他身旁,打起伞,轻柔地,声音透过雨雾传开,好像是飘忽不定的迷梦:“迷路了吗?” 这是哪家的小郎君?随即,仆妇反应过来,不由惊恐:这就是老爷叫不要接近西苑的齐家小郎啊! 齐子成是齐老爷的名讳。 糟了,夫人恐怕又要犯病了!仆妇忙喊起同伴。 另一个婆子则是抱起齐玉麟:“小郎君,婢子知道路。婢子送您回去。” 他定睛看了片刻,终于在蒙蒙地雨中,依稀认出了西苑两个字。 林氏本来是垂着头,任由自己被仆妇拉开。闻言,遥遥看了他一眼。 爹?爹! 这是她和齐子成的孩子! 她开始挣扎起来,在雨中大喊:“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齐林氏,不是!我是林绮年!” 林氏的乌篷伞在仆妇的拉扯下,终于没入了西苑。 齐玉麟见了,听了,有些惊恐。 齐玉麟有些凄然和惶恐地问奶嬷嬷:“阿姆,那――那是娘吗?” 哦,病!齐玉麟点点头,又问:“表哥他们可提到姑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