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地自容地修理了二人的狼藉后，乌奇奇拉着飞坦就跑。这家伙趁着她清理时竟然还厚颜无耻地从人家冰箱里拿了盘剩菜给热了吃！！什么人呐！！ 下班时刻，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乌奇奇强硬地把手塞进飞坦手里，让他牵着自己。她晃悠着彼此的手，问：“阿飞，咱接下来去干嘛啊？” 乌奇奇提议：“不然跟我一起去捉赏金犯？” “咦？” “噗，那我也是。抓到了一只爱咬人的蜘蛛！” 她畅快地笑着，笑脸在夕阳映照下粉红可人。“走吧，先去吃个甜品，再开始狩猎。” ———— 他喝着冰巧克力心想，看来他们又回到了执行任务的日常，随即将目光投向屏幕：“才5万？”他拿起菜单。“这里一块蛋糕就1千了。” 飞坦舀起一勺布丁堵住了她的话。“不想听，管它什么原因呢。” 他挑了挑眉，等着她继续说。 “就这样？没计划？” 习惯听到‘任务’就等待团长吩咐的飞坦点点头：“也是。杂碎而已。”他喝掉饮料站起身来。 在一家妓院外，水坑中倒映出摇曳的霓虹灯光，还有一个男人大汗淋漓惊恐的面容——刚刚突然出现两个……人？正以他肉眼跟不上的速度交战，其中一个曾试图攻击他，那股杀气直接把他吓得瘫倒在地，但及时被另一个阻止了。 “你要跟我对着干？”飞坦眼神变得锐利。 飞坦摩挲着被她撞了的地方。 许久没听到回答，乌奇奇有些担忧地叫他：“呃，飞坦？” “嗨，你不吐槽，我还以为你坏掉了呢。你不打算说什么‘我偏要打破规则’之类的台词？” 她目瞪口呆，随即脸上绽放出灿烂笑容。他怎么总是能用这么少的话语就让她心花怒放呢？ 好在有突如其来加重的暴雨淋湿这一刻的思绪。 “蠢死了，比赛规则不是谁先找到他？” 他嗤之以鼻：“你挺了解的啊，倒是可以做个拷问人员了。” 他捏了把她的腰，才将双手插进前口袋。 “规则？”雨点在飞坦头顶的伞上噼啪作响。“我们也会遵守规则的。但只针对我们自己的。我们跟随他，听从他的命令，不是么？” 她转动着伞柄。“嗯，但我不明白哎，规则不是应该起保护作用的吗？我们的团规是怎么回事？” “但如果头和脚都变了，那蜘蛛会变成什么呢？” 乌奇奇闷闷不乐了。“但除了手足之外的身份，你也是你，我也是我呀！当然不一样了。还有，如果领头的不是库洛洛，那旅团会变成什么样呢？” “……总之，你记住，对我来说，不一样的。”她勾下他面罩，不由分说地在那苍白的脸颊上猛地吻了一下。 她靠在他身上，声音轻柔：“但你们，唔，‘我们’并不按照世界所制定的条条框框来行动。所谓的‘罪’，都是因为打破了常规、法律吧。” 又是这句话：凭什么。 她步伐停顿，搂住他，将二人额头贴在一起。雨声和夜色中，她的呢喃只能被他听见。“所以，是世界创造了自己的恶灵——幻影们……对不起啊。” “我、我……对不起……”她揪住他的衣服，把脸埋在他肩上。“对不起。辛苦了。很痛吧？”“搞不懂你。” 这种感觉该怎么说呢？——就是没感觉，麻木的。不对，那好像是在骗人。但他真说不准是什么感觉。就像他不懂心中那宣泄不完的烈火，不懂自己那一点就炸的情绪，他更不懂心中这团隐隐升起的小火苗是什么。 无知的人类偏偏还是会向往火焰，想要靠近。被烫伤和被温暖只有一线之差。 啊，这样想来，她给的感觉大概像是被烫伤。那种灼热感会黏在你皮肤上，久久之后还能感觉到。隐藏在水泡下面，在溃烂的皮肤下面。火辣辣的灼烧感会伴随好久。还痒得不行。 飞坦有想揍她一顿的冲动。“笨蛋，谁还在乎那种事，干嘛要等别人施舍。” 还没爆发，他就这么泄了气，干巴巴地说：“废话。我知道。你……什么都在乎。” 被她抱得很紧，飞坦下巴只好搁在她肩膀上。他的腿好像上了弦的玩具车，想要立即冲出去，但双臂的发条却向反方向扭转，僵硬和机械化，但自然而然地环住了她的腰。整个人拧巴了起来。伞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雨落在她身上，却遮不住她身上那股属于阳光的香甜气息。雨落在他身上，好像浇灭了什么，又点燃了什么。矛盾又拧巴着。 其实她明明都告白过很多次了。哪次他都没正经回应过。 乌奇奇听到他这一贯的回答，忍不住大笑起来。“你这是害羞了吗？！”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戳了戳他。 “不嘛~”某些方面来讲，乌奇奇就是爱挑战极限。“这么可爱的飞坦好少见~！” “呜呜，恋爱也有规则的，不是你这么玩的啦！！”乌奇奇捂着头，东躲西藏。 这晚，他们在街上胡乱追逐，跑着跑着，乌奇奇又勾住他手臂，撒娇蹭着他，他哼了一下，步伐也随她慢了下来。就那么慢慢散着步，雨也慢慢停了。太阳慢慢升起，慢慢拉长了他们交织在一起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