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在人来人往的餐馆厕所当中去做一些比较亲密的事是很有风险的。虽此时四下无人,但同为女性且明目张胆地在公共场合依偎,无论怎么看都有些大胆。 因此当年长女人的唇轻轻覆盖上自己的唇珠时,洛珩的的腰身,将二人的身形往角落处带。 她不受控地试图仰头躲避,却被唐言章按住了后颈,左右没有挣脱的区域。 “…你也不怕有人。”洛珩微微垂眼,伸手替眼前人抹去唇角微涎下的一丝唾液,“被拍下来了怎么办?” 洛珩的指腹并没有过多停留,轻得就像一阵风,唐言章还没来得及反应,女人便收回手,转身向洗手池步去。 所以她出格了。夲伩首髮站:fqhyzj 洛珩稍稍睨眼,与她镜中辨不出情绪的双眸对视。 与上午焦香扑鼻的生煎不同,小笼包的汁水更加饱满鲜甜,也更加猝不及防。唐言章小口小口地吸着气,试图用冷空气来平复一下再一次被刺痛的舌尖。 洛珩将蟹醋一分为二,先给阮澄倒了些,再替左手边的年长女人补满。 “去哪?” 阮澄咬着筷子,又抬眼去看唐言章。 唐言章不动声色地将蟹醋蘸满了碗,任那些金黄的汤汁与深棕液体混合,尔后斟起勺子,轻轻往里吹气,摇了摇头。 她指腹轻轻点在桌沿,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节奏。 话题戛然而止在唐言章默不作声的回应中。阮澄自知唐言章克己复礼,不习惯在饭桌上聊天,又转过头借着桌椅的遮挡开始骚扰起洛珩。 “好好吃饭。”洛珩弯眸。 “嗯。”洛珩不咸不淡应了声,“江郎才尽了。虽然本来也没什么才。” 洛珩好看的丹凤眸稍稍眯起,眼底是散不去的轻微自嘲。 洛珩瞥见,抬手看了看表。 “啊?为什么?”阮澄有些摸不着头脑。 “唔…好像也是。”阮澄挠了挠脸颊,眼神扫过唐言章后又转到洛珩身前,“那我们去超市?或者一些有空调的地方?” “嘿嘿,还是唐老师好。” 唐言章显然有些不适应阮澄的自来熟与毫无顾忌的肌肤相贴。她有些不自在地咳嗽一声,试图不着痕迹地抽出手,却不曾想少女的力气很大,拽着她分毫不动。 阮澄的掌心燥热而湿润,贴在她的胳膊上,无端地让她生出些许散不去的烦闷。唐言章不受控地瞥了眼一侧垂眸的洛珩,高挑而纤瘦的女人无论走在哪里,那股天生冷淡又毫无生机的模样都让人有些触目惊心。 毫无生机。 她忽然就想起许久以前与洛珩并肩散在海岸时,她那被风吹得鼓起的如海藻般的长发。分明是那样散漫而自在,往前走是一阵风,往后退便是一缕烟,她想松手,却又忍不住去抓住,横竖讨不到一个平衡点。 一个月。 后半的城隍庙徒步无趣且折磨。唐洛二人胃口都小,面对满街的吃食只剩下个心有余而力不足,偏偏少女热络得很,冬吃西走,还掏出手机左拍右拍,突出一个“手机先吃”。 唐言章与洛珩落后不远处少女几步,正慢慢踱步在街上。如果说唐言章的缓慢是由于过热的天气以及长年累月养成的稳重习惯,那么洛珩的懒慢,更多时一种打量周遭环境的审视。 她在找灵感。 焦躁。 到底还是作罢。 洛珩早在回到家后便收拾出轻薄衣物一头扎进浴室当中。燥热黏腻的汗布满全身,她原本体温就偏低,被烈阳一炙烤,如同烧灼的凌迟让她一刻都无法忍受。 她鬼迷心窍地走到了阮澄说的衣柜前。 她在天人交战。 她知道的,洛珩真的没有骗她。 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勉为其难吊着一口气活在世上的模样,即便是从前寻不到情感惶然无措之际,唐言章都未曾见过。 对自己所有的顺从。 她的手握住了抽屉木把。 她该怎么做。 扑通,扑通…… ——。 她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