酷吏折腾到很晚,出刑房时一脸轻松,看来审讯十分顺利。 可怜那四人,白干了一天,只换来中午一个羊肉馍,明日还得接着被他使唤。 “你怎么顿顿吃羊?再吃羊肉,身上要起羊臊了。” 龚忱本欲教训教训骂人的奶猫,忽然想到什么,莞尔微笑,“那我们两个凑一起,不就是个‘鲜’字?” “……啊!” “我一整天不在,我的羊和马儿没人喂食!那可是买给骢儿玩的。” “……” 果然,前几日玩得开心时他死活不让碰,今儿累散架了他却硬要钻一个被窝,精神百倍地在她耳边喋喋不休,说他怎么当着蒙人的面给私售铁器的罪犯上刑,吓得他们什么都招了,审问有多顺利,查出多少收受贿赂的边军将官,这样那样。 烦死了! “你睡了吗?做什么不理我。”龚忱假装抱怨,侧身从背后搂住她,试探着问。 直到它钻进亵裤里…… “你……嗯……呜呜……猪!” 他恶狠狠地往她翻飞的乳头上拧了一记。 “……混蛋……呜呜……” 让你玩男人!让你手贱!让你占我便宜! “快吃!吃完要上工,世上哪有吃白食睡懒觉的亲兵,用心跟着本官学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往后夜夜疼你,给奶猫舔屁股。” “今日随本官去架阁库,要查什么,到了再告诉你们。”龚忱一脸肃容对秀才账房们说,居高临下,自带官威,除了半边腮帮上有个浅浅的牙印,给他这张酷吏冷脸,平添几分妖娆风情,令人遐思飞起——忙里忙外压榨平民,也不耽误狗官寻欢作乐。 八百里加急的授命谕旨终于赶到,仗着岳父权势闹腾的龚忱摇身一变,成了朝廷特派的监察御史,收下官印,穿上官袍,正儿八经去拜会了宁夏总兵李月洲。 “将宁夏都指挥使何述,同知卫廉,佥事张翔等人,并宁夏县令张瑜荃,统统拿下!李总兵,对不住,这些人下官要带回陕西按察使司,连同陕西巡抚衙门,布政使司,一并会审。” 李月洲脸黑得像锅底,念在这目中无人的狂小子亲爹是首辅,岳父是总督,胞妹是太后,已经拼命压制火气,尽量好好说话,给足他脸面了。 他面带讥嘲,轻扣案几,给李月洲下最后通牒。 李月洲沉默不语,手握兵权的二品大员,被这狗仗人势的五品芝麻小官压得死死的。 有个人正在那儿等他,惴惴不安,又期盼,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