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着路过办公区,总裁办的门被梅馨顺手带上了,我走进少爷的办公室,同样把门关上了。 少爷心情很差,臭着脸坐回老板椅:“怎么回事你看不出来?回国不提前跟我说?” 这话不假,因为卡斯马的国籍和长相,加上他也常回国来公司找少爷,前台是认识他的,既然他发话了,前台不敢不放人。 少爷长出了口气,靠在老板椅上揉眉心:“她说你就信?” 少爷也许不知道,但我知道。 卡斯马:“……” 面对少爷震惊且无语的表情,我点了点头:“是的。” 卡斯马嘴硬:“她至少有美商。” 但梅馨没做过任何美容项目,我在她的记录里,甚至没找到任何美容机构的消费记录。 我在调查梅馨的背景时,是从她大学时期开始的——她已经二十八岁,调查她太早的经历没有用。 如果我调查了她的高中,我早就该发现她和少爷的关系了,这样有许多事情我就可以暗中帮助了。 卡斯马知道自己办错事了,嘴硬完了,岔开话题说:“我刚看若智和你公司的美女说悄悄话,怎么回事?” 卡斯马瞬间瞪大了双眼:“啊?你老婆?你女朋友?” 卡斯马满脸不可思议:“我去道歉?” “卧槽?”卡斯马脸色一会儿一变,震惊之后,又是玩味,“邵烨,你好会玩……这么搞办公室恋情?” 我:“……” 卡斯马做了个把嘴巴拉链拉上的动作,又对我摊摊手,意思是他不会再说话了。 |w? 这对前台来说也许是飞来横祸,但行政部门在员工任职的第一天,就做过相关培训。 像居总这样的,我会派总裁办的人提前下去等候,为确保人员正确,体现出我们的重视,也无需居总屈尊纡贵亲自登记。 没有登记,没有获得许可,不能上楼。 这非常难,他是典型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谁都是美女帅哥,谁都可以是床伴,谁都可以是他的男朋友或女朋友,更新换代速度非常快。 他玩得开,也分得清。 我知道,这依旧很失礼,但是我不得不做。 且我和少爷立场一致,带有天然的立场错误,我多说多错。 少爷:【我找梅馨到底是不是错了?】 z:【出什么事了?】 我又想叹气了。 少爷:【到水云之南定个位,晚上去吃饭】 我回复收到,心里有些疑惑。 对了,应该是为了梅馨。 卡斯马要被牺牲了。 晚上我们先走一步,到停车场等梅馨。 少爷很清楚自己能给那些女人带来什么,也明白她们想要什么,少爷不介意在这些方面多给予施舍——她们大多喜欢跑车,既拉风,又是二人座,充分满足了他们的虚荣心。 我看着眼前深灰色的法拉利f8,真好,他没开那辆变色荧光绿的兰博基尼svj。 卡斯马当场脸色也绿了,哼哼唧唧地说:“这颜色会变,角度不一样颜色有区别……再说了,发动机的声音能说是拖拉机么……多好听啊……” 梅馨很快下楼,找到少爷的车,坐上后排。 卡斯马的车从旁边的车位开过来,降下车窗,二话不说先抛了个飞吻:“美女你好!” 少爷冷着脸催促我:“开车。” 谁想到卡斯马居然说:“重色轻友~” 卡斯马不该长嘴。 卡斯马非常受用,还降下车窗开始放歌,显摆他的音响。 又忍了十分钟,少爷给卡斯马打电话:“把歌关了!” 梅馨诧异地看了一眼手机,又看了一眼少爷,没有答话,脸上表情依旧不妙。 少爷把电话挂了。 我决定当听不见。 这下好了,我们车上陷入一片死寂了。 少爷咬牙:“最好马上有!” 希望古典乐可以战胜流行乐。 下车后,卡斯马的目光就没从梅馨身上放下来,探照灯似的把人从上看到下,在梅馨看不见的角度对少爷挤眉弄眼,比了个大拇指。 卡斯马不以为意:“能有多清淡?没事,好吃就行。” ——卡斯马通常情况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呆滞和龇牙咧嘴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卡斯马难以置信地问少爷:“你不问我?” “这有我爱吃的?我刚回国!你知道在法国吃正宗的川菜和川渝火锅有多难吗?” 卡斯马声调都变了:“我有第二场怎么了,我这顿不能吃饱?” 这不对劲。 在这种较为私人的场合,尤其少爷在追求梅馨,我会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打扰他们。 而解释为何选择水云之南,还是交给少爷来做吧。 少爷果然解释:“能,但你作为我的好朋友,我要把我的未婚妻介绍给你,由于我未婚妻口味清淡,要求你委屈一下,有什问题?” 卡斯马终于意识到:“我刚刚说你重色轻友是开玩笑,没想到你来真的?”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少爷往后坐,胳膊随意搭在梅馨身后,像搂着她,说:“那是你,不是我。” “是,所以我要求你尊重我的未婚妻。” 这时候梅馨推过平板:“我点好了。” 我低头点菜。 我叹气,对卡斯马道:“这里可以自己配调味料,川渝口味也有。” 卡斯马明白了我的用意,恶狠狠接过平板电脑,看过菜单,交给了服务生:“就这些。” 待服务生离开,少爷才说:“给我未婚妻解释下午的事情。” “梅馨,梅花的梅,温馨的馨。”梅馨主动道,“名字是我爸取的,希望我们一家三口能过平凡温馨的生活,算是梅家温馨的意思吧。” 不对! “啊!” 这一脚,暴露了。 包厢内陷入一片死寂,卡斯马的质问卡在嘴里,没能说出来。 “哦,是吗,跟我出来。”少爷被这句话惹恼,语气上带了几分真火气,“是命令。” 少爷步子迈得大,梅馨踉跄了一下才跟上。 卡斯马有事求我问我才叫智哥,听他这么开头,我就知道,他是真有点慌了。 他一愣:“啊?” |w? 那就多了。 露馅这个事……我不好说是好事坏。 我摇了摇头:“我也只是猜测,不确定,需要证据,不方便和你说。” 等待少爷和梅馨回来时,服务生逐渐上菜,看着都清清淡淡,卡斯马瘪着嘴拍照,不知道在和谁诉苦。 我问卡斯马:“你要什么调料,我去调。” 小料台在大厅,期间我向外看了一眼,光线昏暗的院子里,什么都看不到。 少爷的我放了少量小米辣,梅馨的我只给她放了点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