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a批发皮带:【大总管——】 手机侠:【我以前以为大总管是闷,原来他只是没骚给我们看……大家都是同事关系了,骚给我看怎么了?】 天上星:【我本来不信同事说的,直到他发来了链接……我才发现,大总管火咯!】 aaa批发皮带:【是男同——】 名侦探嗑男:【所以说,真相只有一个!】 一碗水杯:【等等,难道我的cp要be了?我之前一直觉得大总管和少爷特别好磕……】 东厂厂公:【大总管和少爷?为什么?他俩不是挺正常的同事关系?】 aaa批发皮带:【你们俩怎么回事,他俩,竹马竹马!管家!少爷!助理!总裁!全能管家和霸道总裁!这不都是嗑点吗?你怎么知道他们从小到大没有同吃同睡?你怎么知道他俩没背地里偷偷上床?你怎么知道他俩演得像直男就真是直男了?】 东厂厂公:【直男是没有社会地位了吗?】 图书馆之光:【你是不是新来的同事?】 newng:【周五之前我也没想过大总管还有这一面啊!】 九五之尊:【……】 名侦探嗑男:【大总管抛弃少爷,投入新男人的怀抱了!这一出戏,叫做天降打败竹马!】 我修多情道:【男同不男同的,不如再来欣赏一下我大总管的美貌!】 我和少爷有不了一点床上的关系。 我点进去群友发来的链接,跳转到了另一个app,号主我不认识。 镜头里,两个身材高大,面目英俊,风格迥异的男人正跳着探戈。穿着西装的男人看上去攻击性很强,双目近乎失礼地盯着衬衣男,完全没有舞蹈要求的礼貌性回避,双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兴奋,穿着宽松卫衣的男人则豪不示弱,无论是抬腿做一字马还是反复勾起小腿在对方双腿间进出,无处不是撩拨。 里面这个满脸兴奋的人是我? 我:“……” 我拒绝承认这是我。 我这才看见,那一瞬间代政脸色骤变,从亢奋得意变得失望尴尬,愉悦骤而转向愤怒,全然无法掩饰。 回忆那晚,只记得舞蹈时的征服欲和小包厢里的解释。 【他们看起来像上了八百次床但其实互相暗恋的炮友】 【帅哥,帅哥,给我帅哥……】 【夜店跳探戈,谁教你俩的?】 【最后那一幕好像被老公气死的老婆】 这都是什么词。 我和代政只是比较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按照这些人关注重点的能力,他们大概只看得见“我和他只是认识而已”中的“我和他认识”,进而想象成“我和他很熟悉”,等于“我和他已经上过床了”。 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我到公司总群发了一条消息:【马上要到儿童节了,今天下午下班之前,家里有孩子的同事可以到总裁办找鹿鹿登记,我送大家一些小礼物。】 唯独鹿鹿含泪说收到。 我又点开鹿鹿的私聊:【明天中午之前把统计结果给我,喝什么奶茶?】 我:【一会儿自己下去拿】 再点开吃瓜群,果然风向已经变了。 图书馆之光:【+1】 银白的黑:【+1】 壮哉民乐:【嘿嘿,本人就笑纳大总管的礼物咯~不知道今年大总管送什么礼物,好期待。】 名侦探嗑男:【我强烈怀疑大总管是为了转移注意力】 东厂厂公:【大总管会做这么明显的事?】 扮演的王子:【别想了,送到大家手里的礼物才是最真实的东西。】 刚处理完这次的舆论风波,少爷过来敲我办公室的门,满脸写着八卦:“周五什么情况?” 别人我可以糊弄,少爷却不能。 少爷不信:“之前追你的人那么多,也没见你和谁关系走近过。”一同长大,我见过少爷许多故事,反过来少爷也是一样的。 少爷仍不信,但已不再追问,而是道:“儿童节礼物的钱你从我账户划,算我送的。” 由于各家孩子年纪不同,我想了想,决定送西点屋代金券。 就在我以为夜店探戈事件就要过去的时候,代赋对我进行了私聊轰炸。 【886复制打开链接,看看〖暴雨倾盆谁没带人的作品〗最潮的帅哥都在夜店跳探戈!夜店探戈帅哥cp……https:……】 【到底是】 【明明是我先来的!】 【你不说话我就要去拷问代政了】 消息不回,电话不接。 直到此刻,我都没想过,这一周会有多少事等着我。 少爷这段时间的忙碌终于有了确切的结果。 老爷还特意打电话来夸了少爷,让少爷周末回家吃饭。 少爷满口答是。 可自从她母亲病重时开始,她就身不由己了。 随后是周四。 卡斯马中法混血,长得精致又漂亮,安静坐着时,是个完完全全的芭比娃娃,但只要他有肢体动作和语言…… 卡斯马:“美女,虽然我现在久居法国,但我始终认为自己是个纯粹的中国人,你看,我中文说得特别好吧,都没有口音……我和邵烨的关系也非比寻常,比如我今天可以直接把你带到他办公室,前台和总裁办都拦不住我。” 总裁办也能听得很清楚。 卡斯马说得投入,没发现我和少爷回来了,边夸边打听对方的八卦:“唉,美女,你真的太美丽了,我在法国见过了太多的黑人,此时看到你,我感觉我被治愈了,你的肤色就是最洁净的白雪,双眼是最纯正的黑曜石,还有你那瀑布一般的青丝……哦天,居然是邵烨得到了你,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方便告诉我吗?” 起初我不知道卡斯马口中的美女是谁,只能确定这是他从楼下带上来的,不是总裁办的员工,很大概率是他搭讪的成果。 是少爷的前任,钱子莹。 梅馨还在公司。 我和少爷的脸色变得太快,卡斯马想看不出来都难:“呃,怎么了?我已经知道她是你的宝贝了,我不会……” 理论上来说,我应该把卡斯马拉走,顺便再关上门,再差也得把总裁办的门关上。 总裁办还有人得听解释。 少爷断然道:“我有随时终止关系的权利,无论你是否同意,我们关系在我通知你结束的瞬间就结束了。卡斯马带你来我办公室,那是他不清楚你的身份,你,现在,立刻,马上,出去!” 我:“……” 况且,当时少爷希望钱子莹陪他,是因为她是演员,哭戏一绝。 卡斯马满脸错愕,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我装作没看见。 我看见了,就得有人听不见了。 少爷深吸一口气,保持着自己仅剩的风度:“我没说过。” 少爷接着道:“这种话我不会乱说,你骗了卡斯马,骗了我,别再把自己骗了。” 什么? 是谁?为什么我从未听少爷提起过? 这番话大概真的伤到了钱子莹,她的表情带着些许茫然:“那你为什么还要找我呢?” 这是……少爷说给梅馨听的。 钱子莹:“……” 说出这句话后,少爷全身都卸了力,眼睛里又不自觉透露出几分期待。 如果真的是梅馨,那么我能理解少爷为什么这么做。领证…… 她给了少爷很多难堪,让少爷知道追求一个人并不容易,时至今日,少爷仍在追求她,并且看起来任重而路远。 卡斯马毕竟不是傻的,他也从这些发言中看出了猫腻,震惊之余难免用眼神询问我,但我却少有地无法回答。 钱子莹这次落下的眼泪大概有几分真实,呆呆地看着少爷:“我以为我会是最后一个……原来只是我的臆想……” 钱子莹这才站起来,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钱子莹:“……” 等电梯时,梅馨从洗手间走出来,脸色不太好看,和我们撞了个正巧。 坏了。 钱子莹和梅馨在这个短暂的瞬间,应该看清了对方。 彻底完蛋了。 我试图打断她的话语:“不要说了!” 随后钱子莹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拒绝我的送行。 梅馨:“闭嘴,你不用为他辩解。” “我去卫生间了,我不想听,我以为我已经表达地很清晰了。” 我们的交流小声且迅速,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往办公区走去。 少爷表情绝望,和我想到了同样的事——梅馨一句解释都没听见,她只知道少爷的前任来了。 我沉默着路过办公区,总裁办的门被梅馨顺手带上了,我走进少爷的办公室,同样把门关上了。 少爷心情很差,臭着脸坐回老板椅:“怎么回事你看不出来?回国不提前跟我说?” 这话不假,因为卡斯马的国籍和长相,加上他也常回国来公司找少爷,前台是认识他的,既然他发话了,前台不敢不放人。 少爷长出了口气,靠在老板椅上揉眉心:“她说你就信?” 少爷也许不知道,但我知道。 卡斯马:“……” 面对少爷震惊且无语的表情,我点了点头:“是的。” 卡斯马嘴硬:“她至少有美商。” 但梅馨没做过任何美容项目,我在她的记录里,甚至没找到任何美容机构的消费记录。 我在调查梅馨的背景时,是从她大学时期开始的——她已经二十八岁,调查她太早的经历没有用。 如果我调查了她的高中,我早就该发现她和少爷的关系了,这样有许多事情我就可以暗中帮助了。 卡斯马知道自己办错事了,嘴硬完了,岔开话题说:“我刚看若智和你公司的美女说悄悄话,怎么回事?” 卡斯马瞬间瞪大了双眼:“啊?你老婆?你女朋友?” 卡斯马满脸不可思议:“我去道歉?” “卧槽?”卡斯马脸色一会儿一变,震惊之后,又是玩味,“邵烨,你好会玩……这么搞办公室恋情?” 我:“……” 卡斯马做了个把嘴巴拉链拉上的动作,又对我摊摊手,意思是他不会再说话了。 |w? 这对前台来说也许是飞来横祸,但行政部门在员工任职的第一天,就做过相关培训。 像居总这样的,我会派总裁办的人提前下去等候,为确保人员正确,体现出我们的重视,也无需居总屈尊纡贵亲自登记。 没有登记,没有获得许可,不能上楼。 这非常难,他是典型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谁都是美女帅哥,谁都可以是床伴,谁都可以是他的男朋友或女朋友,更新换代速度非常快。 他玩得开,也分得清。 我知道,这依旧很失礼,但是我不得不做。 且我和少爷立场一致,带有天然的立场错误,我多说多错。 少爷:【我找梅馨到底是不是错了?】 z:【出什么事了?】 我又想叹气了。 少爷:【到 水云之南是一家浙江菜馆,老板是宁波人,做得海鲜一绝,菜品也偏向清淡,招牌和slogan是“吃食物的本味”。 卡斯马是个无辣不欢的人,他母亲是川渝人,家里做菜从小到大从不缺辣…… 她母亲身患尿毒症多年,她的饮食口味肯定和大多数人不同,大概非常清淡。 我心里忽然闪出几分怜悯。 少爷上班和日常出行更喜欢商务车,低调但奢华,看上去还稳重,比较容易给客户留下成熟可靠的好印象。跑车偶尔也会开,但那也是半年多前,少爷去见钱子莹的事情了。 而卡斯马不同,他的生活重心从来不在工作上,开车从来只看喜好,而他的喜好…… 少爷当时见了卡斯马的svj,言辞很犀利:“喜欢学拖拉机叫的绿豆蝇?” 少爷没听他的解释,满脸不认同地摇头走了。 我从后视镜观察她的表情,看上去很正常,和以往没有区别。 梅馨:“……” 我忍着笑,摆摆手,示意卡斯马出发。 少爷:“……走!” 交通状况一如既往地糟糕,卡斯马的f8跑不起来,一样堵在马路上动不了,还要接受其他车主的偷看和围观。 梅馨脸上也带了些好笑,只有少爷脸色越来越臭。 卡斯马脸皮厚得恐怖如斯,他没答少爷的话,而是说:“对不起啊美女,我下午说的话你别当真,邵烨要结婚了都不告诉我,我要是知道,我绝对不会带那位美女上楼。” “美女叫什么?” 卡斯马立刻调小歌声音量,对着我手舞足蹈:“若智!若智你开一下窗户!” 卡斯马成功引起周围车主的注视,但见我没反应,又把音量调高了。 我的头隐隐作痛,打破寂静,道:“不知道会不会有车主看不惯卡斯马的行为,骂他几句。” 顿了顿,我打开音响,开始播放音乐。 遗憾的是,我们磨蹭到水云之南时,也没有人出声制止卡斯马。 为了避免少爷忍不住脏话,我率先开口:“卡斯马,今晚的餐厅口味比较清淡,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等进入包厢,开始看菜单时,卡斯马才意识到“口味比较清淡”只是我的说辞,对他来说,大概是“嘴里淡出鸟了”。 少爷把菜单递给梅馨:“想吃什么就点。” “问你干什么?” “不知道。”少爷冷漠地回答,转头对梅馨语调瞬间温柔下来,“不用管他,他一会儿多半还有第二场,让他去那边吃吧。” 梅馨始终没有开口,做出一副服从的样子,但她淡淡的表情却让我觉得,这只是疲于反馈,而非真的服从。 不知道少爷发现没有。 可卡斯马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准确地说,是不知道梅馨对少爷来说,有多重要。 少爷大概等这句话很久了。 少爷反复强调未婚妻,梅馨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默认了。 “有什么不对吗?” 不说别的,我头痛。 卡斯马气急败坏:“还是不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了!” 卡斯马噎住了。 少爷扫了一眼菜单,丢给我:“智哥看看吃什么。” 梅馨点了几个素菜和一些海鲜,还点了四分小料——水云之南为了照顾大家的口味,需要顾客自己去大厅调制小料,是椒盐是调味汁还是白吃,都随顾客。 卡斯马一愣,忽然意识到少爷此举的目的,正要开口时,我率先对他道:“你也看看吧。” 服务生:“好的。” 卡斯马冷笑:“我还不知道你-未-婚-妻叫什么呢,怎么解释?” “好名字啊,简单质朴,都是家里人最美好的祝福,等你和邵烨结婚,我要和你爸……” 我立刻踢了一脚卡斯马,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事发突然,我们的动作都太大了,且我忘了一件事情——至少明面上,我不该让梅馨知道,我调查过她。 但我阻止了卡斯的后半句话,疑似“我要和你爸喝几杯,认识一下叔叔”的话。 我正要解释,梅馨轻轻笑了,很难说那是苦笑还是嘲讽:“你们少爷么,提前调查未婚妻的履历很正常。” 少爷说完,起身拉住梅馨的手,几乎是拉着她往外走。 卡斯马:“……智哥,怎么了?邵烨这么在乎她?” 我叹气:“从你把钱子莹带来,就步步错。” “你,我,少爷。” 卡斯马表情更迷惑了:“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我迟疑着是否要解释给卡斯马,他脸上藏不住事,如果知道真相,一会儿肯定露馅。 不过少爷已经把梅馨喊出去了,想必今晚有新的进展,这些还是让少爷自己说吧。 卡斯马没有多想:“好吧……” 这顿饭……从口味来说,确实委屈他了。 “辣的,超级辣的。”卡斯马立刻抬头答话。 卡斯马的喜好,我大概知道,先给他加小半碗小米辣再说别的。 至于我自己,放进来的小米辣没比卡斯马的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