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少爷和梅馨和本人神似无比,并排站立,石老师的手绘抓到了神髓,旁边的小橘子也做得漂亮,橙色的表皮和绿色的小叶子,反射着头顶的灯光。 不过我盯着小人脸上高傲冷漠的表情,又觉得他不太像我。 不过大概是后来石老师又修正过,原本腿不太一样长的“我”,现在能靠自己站在办公桌上了。 我没有代政的微信,但东西到了总要告诉他,想了想还是打开代赋的微信,拍了张照发给他:【跟你弟弟说,石塑到了】 89 “……不是。”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定义我和代政的关系,“和朋友去的。” 少爷的眼神更怪了,欲言又止一番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少爷看起来非常满意石塑小人,拍了照,大约是发给了梅馨,随手聊了几句。 “回呗,抽空跟他吃个饭完事儿。”少爷忙着聊天,“一天到晚就他事儿多。” 卡斯马中法混血,曾经和少爷住在同一个小区,中文说得比法语好,家里除了教他说话的父母外,还请了个法语老师,少爷找他玩,跟着蹭课,带着我,一同给这位法语老师找了不少麻烦。 后来他爸妈认为儿子说不好另一种母语,不好,于是在他十六岁的时候,把他强行带回了法国。 为了防止他把鼻涕都蹭少爷身上,我只好让他趴我怀里哭。 我和少爷都只想让他闭嘴。 法国又是个欧洲国家,真去了法国,除了法语和英语,搞不好他还要被迫学一点德语和西班牙语。 卡斯马在去到法国的了,叫“暗恋的滋味”。 虽然这本的商战部分写得过于潦草和简单,甚至有许多非法犯罪行为,但不可否认的是,男女主的感情还算比较流畅,就是太正常了,不够狗血。 总的来说,比代赋对我的吸引力大。 但话说回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首先是少爷的恋爱史,我很难把少爷和中的男主联系起来。 这让我困惑。 而其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其他人,有些合约结婚,婚后人前相敬如宾人后各自欢喜,有些爱上明星,也结了婚,还有一些……和管家在一起后和家里闹得天崩地裂,有些家庭最终接受了,而更多的人是分手了。 在我看来他只是单纯地在解决生理需要。 我很快停止了思考,把注意力放回上。 抛开一切,还有睡前助眠的作用。 第二天少爷和梅馨的脸色都不太好,可这是少爷的私事,我无法过问,送走梅馨,我和少爷才上了车。 我露出愿闻其详的表情。 我明白,这是少爷的私事。 109 走在我旁边的少爷动作跟着一顿,探头往我办公司看了一眼:“咦?” 少爷走进办公室,拿起石塑小人看了看:“这个怎么这么丑,还和你有点像。” “和你一起去的朋友捏的?”少爷恍然大悟,“原来这是你?” “那你怎么捏了我和梅馨?”少爷放下小人,“你朋友捏了个你,你应该也捏个他。” 还有这种说法? 少爷看着我笑:“智哥有喜欢的人吗?” “我找到了想要度过一生的人,忍不住替别人操心。”少爷语气像感慨,“我印象里你就没有交往过女朋友。” “男朋友也没有啊。” 少爷不再纠结我的感情问题,点了点头:“知道了,我会注意手机。” 商场即战场,虽互相认识,但真谈起钱来,情分只是谎言的伪装。 不过这不能改变的是,和我对方的秘书也有些私交,对方愿意提前透露一点点消息。 110 少爷的话什么意思?在这件事上我做错了? 休息时我去总裁办转了一圈,几个人纷纷打招呼,问了梅馨的情况,其实中一个还塞给我两包小零食。 不能否认的是,她在极力和少爷保持距离。 下午临近下班,居总秘书的消息又来了:【智哥,居总给邵总打电话了,晚上来吃饭哦~】 我立刻开始收拾今晚饭局可能需要的材料,收拾好后,少爷敲响了我办公室的房门:“居总饭局,半小时后出发。” 少爷倚在门框上,颇有些头疼地点头,我找出药,接了水,和少爷一人一粒。 112 珍馐坊是本地着名高端食府,与许多噱头餐厅不同,这家餐厅始终保持着高品质高享受的标准,力求让每一个食客都吃得满意。值得一提的是他家自酿的黄酒和米酒,经过多年传承仍好评不断,入口微甜,但后劲十足。 居总是珍馐坊的熟客,我和少爷抵达后,被带到订好的房间等候。 113 此时不得不提起另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 居总知道她的性格,默许了,他也是玩咖,只要床伴保证身体健康即可。 我当没看见。 寒暄几句,居总便进入了正题,接过资料,和少爷开始讨论起来。 我和少爷不太喜欢这样,但社会人情如此,我们没有办法——有些人,不先吃饭,都见不到人。 居总一口一个世侄,语气亲昵,但每次提问必是关键地方,相当辛辣。 我和柳燕在后方做着简单的会议记录。 初步讨论很快结束,居总称呼少爷的语气都没有改变,只让柳燕收起材料,无缝衔接了接下来的晚餐。 今晚她逮着我敬酒,给居总留下不少时间,让居总有空难为少爷。 116 我甩甩脑袋保持清醒,扶起少爷,让他到一旁的沙发坐下,给小车打电话,叫他来帮忙。 少爷到处摸手机:“我手机呢……要给老婆打电话……” 我连忙给小车发消息,让他在门口等,别进来。 怎么还是免提!? 梅馨莫名其妙:“我在自己家,我又不知道你今晚几点回来,当然要回家照顾我妈。” “你喝多了?” 梅馨:“……现在?几点了都?” “知道了!”梅馨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语气听着很差,大概气得不轻。 我把手机还给少爷:“梅小姐……在家等您……您哄哄她。” 小车在门外敲了敲门,表示自己到了,我扶起少爷:“少爷慢点走。” 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和少爷的关系,小车也不例外,他把我和少爷送上楼,就走了。 少爷在车上浅浅睡了一觉,此时正是双眼发愣的时候,拇指对着指纹锁找半天位置。 我:“……” 梅馨丢开手机,拿起吸管戳开一杯,往少爷面前一递:“喝不喝?” 少爷酒品不差,大多在强撑的精神后显得疲惫和困倦,这种乖巧相当少见。 梅馨神色怪异,上下打量我几眼,似乎又要话要说,少爷却推了我一把:“你回家。” 好吧,我回家。 回到自己家,我找出家里买好的柠檬干和蜂蜜和冰糖,放到煮锅里给自己煮柠檬蜂蜜水。 洗过澡后,我清醒了不少,端着煮好的水,半躺在沙发上刷微博,看乱七八糟的新闻,看毫无用处的生活小技巧,看胡乱推送的游戏广告,看三分靠演技的视频短剧…… 什么时候睡着的我不知道,早上是被闹铃吵醒的。 茶几上的半杯蜂蜜水早就凉透了,我现在甚至想不起来我什么时候喝的。 还好,头只是微痛,不影响工作。 今天少爷的脸色同样不算好,衣服的搭配有些草率。 可我们也没得选。职场,身不由己。 我应当秉承我的一贯原则,少爷想做我的提前办好,少爷不说我不问,少爷想说我倾听。 昨晚的那顿酒给居总喝到位了,今天柳燕向我发来了正式的合作会谈邀请,明天居总会带着东西来公司,和少爷开会详谈。 千万的项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重要的是居总和居总背后聚商。 正式的会议远比饭局严肃,真忙起来,柳燕顾不上给我抛媚眼。 午饭晚饭是小车在附近一家酒楼定的外卖,所有人都将就着在会议室吃了。 晚上散会已接近十点,送走居总,少爷请大家去吃夜宵——大家都同意了,明天周六。 与其提心吊胆地等待,不如趁这个机会放松,我们能做的都做了。 这不是少爷第一次请客,我也理所当然地把地点定在老位置,市中心的“isnd”。 除了中心的舞池外,也有ktv包房,我们大多数时间会定在包房,但允许大家的自由行动。 少爷在安排众人随车走时,我趁机对梅馨说:“梅小姐不要误会,这是我们常有的放松活动。” 这是必然。 梅馨一愣:“这样啊。” 124 车上只有我们三个人,说什么都很方便。 “没有,庆功或者像今天这样,才会有活动。” 125 我:“……” 我和少爷是公司的颜值担当,梅馨才来不久,就独自坐上我们的车,她们不八卦才怪。 少爷领头,门口保安见是我们,一水儿的“邵总好”和“若总好”。 我提前给经理打了招呼,进入包厢时,茶几上摆好了零食水果酒水饮料。 “不用了,休息去吧,有事叫你。”我拍拍他肩膀,送他出了包厢。 大家点歌吃零食,很快都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来不及逃跑,我也被喊去点歌。 127 曾经某次聚餐,大家轮番来敬酒,看得出他们是想灌醉我,每个人都憋着股劲儿。 结果显而易见。 “不……不行了,智哥,喝不动……了。”小车满脸坨红,大着舌头,“我认输,认输了……错了,高抬贵手……嗝。” 小车直摆手:“不不不……” 我这才放过他。 看到同事群的大家陆续报平安,我才安心收拾,看。 有几个人在包厢玩够了,和少爷打了招呼后出去了,进入舞池蹦迪。 随后少爷瞥了我一眼,又瞥了一眼另一个也在玩手机的同事,又瞥向了包厢大门。 129 他很困惑,但还是下意识收起手机,跟着我走出包厢。 一切为了少爷。 我对蹦迪没有兴趣,寻到吧台,要了一杯威士忌。 而我,穿着上班的工作西装,如果不是少爷提醒我至少摘下领带,我带着它进来也说不定。为了表示我的配合,我顺手解开几颗领口的扣子,于是我变成了一个下班后来找刺激的上班族。 是夜店的气氛组。 131 身边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转头看去,红蓝交错的灯光里,一张半生不熟的脸凑了过来,带着淡淡的酒气,不难闻,反而有股蔓越莓的甜味。 我不太意外,他出现在这里,很符合人设。 我躲了躲他的脸:“气氛组。” “很奇怪?”我皱眉。 不是只有工作,还有少爷。 夜店么,印象声音永远震耳欲聋,说话必须靠吼。吧台距离音响比较远,倒不需要喊得那么用力。了一下我喝的酒,招呼调酒师做五杯蔓越莓。 “因为我不好奇。”我如实回答,他就算点五十杯,也和我没关系。 蔓越莓很简单,调酒师四杯一起推过来,同时飘来一点酒味。 代政咋完舌,自己解释:“气氛组的女生是我的朋友。” “我帮她们带的。” “走了!”代政见我无动于衷,丧失与我交流的欲望,拿起饮料,转头走了。 132 133 五分钟都没有,我这威士忌刚到第二杯,他就穿过人群回来了。 不对劲。 我难得主动凑近他讲话:“做什么?” 嗯?他还会跳舞? 我没想到是这种看。 他也是气氛组的成员。 小孩。 代政手指从我的西裤腰带开始,一路向上摸到领口的扣子,手指一错,解开一颗,引得周围一片起哄尖叫。 “代政,你哥没跟你说别惹陌生人吗?” 我不可能让他胡来。 力道有些大,他因为震惊而反抗不及时,整个人几乎撞到我怀里,我甚至能从肉体的传导中,听到触碰瞬间发出的巨响。 我们身材相似,但我比他略高一些,略壮一些,加上原本武力值就有差距,如果我想完全控制他,很简单。 “你会吗?”我在他耳边低语。 出乎我意料的是,代政没忍住,笑了出来:“探戈而已,会,我跳女步。” 虽然是探戈。 代政此时的举动,让我从大脑角落里抠出二十多年前的记忆,强行回忆,乱跳一通。 我们若无旁人,极其古怪,不合时宜地跳起探戈。 我并不欣赏这种搭配,毕竟我和代政都是一米八几的男人。 138 代政呼吸略微急促,侧了侧身,在我耳边低声说:“智哥,我硬了。” “抱歉。”我立刻松开手,后退一步,辨明方向后,扎进人群:“借过。” 代政紧随其后,我能感觉到。 “道什么歉?”代政随意坐下,自嘲道,“给管不住下半身的野兽道歉?” 我双眼下意识地往他胯下扫了一眼,昏暗的灯光很公平,遮掩我的视线,也混淆我的视线。 “你走的时候我就软了。”代政大概发现了我的动作,解释了一句,“你真没谈过恋爱?” 140 代政:“……” 然后说:“我信了。” 他又问:“你跑什么?” 说起来,这是我进行的十分少有的一问一答的对话,对方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代政:“哦。” 141 说完,他站起身,步伐稳当地开门出去了。 哪里出了问题? 后面的事情索然无味,回到吧台的路上,我看见代政在舞池中心跳舞,和女生们跳的很像,但我不会。 在几个灯光闪过的瞬间,我看到代政略微泛红的脸,而他的状态让我无法分清这是亢奋还是醉酒。 这让我松了口气。 无论如何,我得承认一件事,只认识我,而不认识少爷的人,很少。 姑且称之为朋友吧。 144 我现在捏,算不算是亡羊补牢? 145 146 包厢里只有少爷和梅馨,梅馨靠在少爷身上,闭着 看来也和以往一样,大家都在外面玩,不会回来。 “嗯……”梅馨艰难地睁开眼,看见我,知道少爷说的是真的,揉了揉眉心,站了起来。 到家后,疲惫一拥而上,我洗掉在夜店沾染的烟酒味,倒床睡觉。 以往我要么在家处理下一周可能用到的文件,要么去健身房,要么看,午饭晚饭自己动手,也算是我放松自己的方式。 期待的情绪在见到石周住的一瞬间停止了。 我:“……” 石周住:“我比李老师帅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他围着我转了一圈,评价道:“今天你也很帅嘛,外面那辆奥迪a8是不是你开来的,好有品味的男人。” 我今天是休闲裤和休闲衬衣的打扮,开了自己的车来,本意是图方便,不是来显摆的。 “多和你聊聊天都不行。”话虽这样说,石周住还是出去拿材料了。 石周住频频点头:“你真不考虑在这一行多发展嘛,或者来上我们的兴趣课也可以呀,你很有天赋的。” “你是不是工作比较忙啊,不对,你这都是第二次来这里了,应该也不是特别忙吧。”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 这次轮到石周住闭了嘴。 “你很有天赋”是我常听的一句话,尤其是在小时候,陪同少爷探索他的兴趣时。 可惜天赋不等于有兴趣,学到最后,我和少爷都没找到自己喜爱的活动。不同的是,少爷学了钢琴,直到高二,才不再学了,转而把注意力都放在学业上。而我则为了少爷的安全,被送去学散打,直到去往国外,课程才停下。 我没有兴趣,就不必要在这上面多花费时间了。 晾干上色都需要时间,也来得及。 六月一号,下周六。 不知梅馨是否有所发现,少爷的许多举动,抛开婚姻,是在追求她,希望得到她的喜欢,甚至不惜利用上了我。 但对于梅馨来说,远远不够走到结婚这一步,感情仍是杯水车薪。 结婚典礼,不知道什么时候举行,少爷没有透露任何口风。 少爷领证的日期都决定好了,代赋才回了我消息。 现在是周日上午九点多,代赋语气中难掩疲惫。 可他从昨天下午就没回消息。 沉思一瞬,我道:“你和你弟弟住在一起吗?方便给一下地址吗?我有东西寄给他。” “不是,你和我弟到底什么关系?” 刚听完语音,代赋便打来了视频电话。 代赋头发凌乱,不知怎么睡出个奇形怪状,眼下黑眼圈浓重,面前的碗挡住了大半张脸,筷子上挂着几根方便面。 他此时的形象和我们初次见面差别很大,和代政相似的脸上是完全不同的神情,加上代政每次出门都收拾妥当,他这幅不修边幅的模样也给了我一些冲击。 “我不该接?”代赋这句话说得我愣住了,他打电话来,我接了,他很意外? 我摇头,思考着措辞,道:“下次有机会见面再加也不迟。” “巧合遇到而已。”我摇头,追问,“你们住在一起吗?方便给地址吗?” 这是挟恩图报。 我没必要调查代政,从调查结果上交给他这本用来缓和关系的物件。 但…… 代赋:“……” 我否认:“不完全是。” 我点头:“谢谢,麻烦了。” “懒得等外卖了,这是最后一包泡面,一会儿代政回家让他订外卖吧。”代赋放下筷子擦擦嘴,“还有事吗?” “不会。”代赋道,“也懒得学懒得做,想吃饭了回家吃,还能看看爸妈。”刷碗了。” 代赋代政住在一起,能不需钥匙就能开门的,除了有钥匙的代政,还能是谁? 周一上班,上午还好,一切正常,而下午,不正常的地方来了——发现同事看我的眼神很怪。 不对劲。 吃瓜群的建立非常招摇,某天公司内网头条公布了一条连接,点进去后便是吃瓜群,需要输入工号和姓名才可进入。 而群则会真实地存在于手机中。 我私下调查过技术部的同事,但大家嘴都很严,互相包庇,我没能问出结果。 工号和姓名让这个群不会向外部公布,而每周更新的机制让所有人的马甲悟得严严实实,我混在里面偶尔说话,大家也没发现端倪。 当然,少爷对技术部的“突发奇想”进行了严厉的批评,每个人当月的工资都被扣了一半,但群却没有被取缔,甚至群里还冒出来几个吃瓜分群。 aaa批发皮带:【大总管——】 手机侠:【我以前以为大总管是闷,原来他只是没骚给我们看……大家都是同事关系了,骚给我看怎么了?】 天上星:【我本来不信同事说的,直到他发来了链接……我才发现,大总管火咯!】 aaa批发皮带:【是男同——】 名侦探嗑男:【所以说,真相只有一个!】 一碗水杯:【等等,难道我的cp要be了?我之前一直觉得大总管和少爷特别好磕……】 东厂厂公:【大总管和少爷?为什么?他俩不是挺正常的同事关系?】 aaa批发皮带:【你们俩怎么回事,他俩,竹马竹马!管家!少爷!助理!总裁!全能管家和霸道总裁!这不都是嗑点吗?你怎么知道他们从小到大没有同吃同睡?你怎么知道他俩没背地里偷偷上床?你怎么知道他俩演得像直男就真是直男了?】 东厂厂公:【直男是没有社会地位了吗?】 图书馆之光:【你是不是新来的同事?】 newng:【周五之前我也没想过大总管还有这一面啊!】 九五之尊:【……】 名侦探嗑男:【大总管抛弃少爷,投入新男人的怀抱了!这一出戏,叫做天降打败竹马!】 我修多情道:【男同不男同的,不如再来欣赏一下我大总管的美貌!】 我和少爷有不了一点床上的关系。 我点进去群友发来的链接,跳转到了另一个app,号主我不认识。 镜头里,两个身材高大,面目英俊,风格迥异的男人正跳着探戈。穿着西装的男人看上去攻击性很强,双目近乎失礼地盯着衬衣男,完全没有舞蹈要求的礼貌性回避,双眼中是显而易见的兴奋,穿着宽松卫衣的男人则豪不示弱,无论是抬腿做一字马还是反复勾起小腿在对方双腿间进出,无处不是撩拨。 里面这个满脸兴奋的人是我? 我:“……” 我拒绝承认这是我。 我这才看见,那一瞬间代政脸色骤变,从亢奋得意变得失望尴尬,愉悦骤而转向愤怒,全然无法掩饰。 回忆那晚,只记得舞蹈时的征服欲和小包厢里的解释。 【他们看起来像上了八百次床但其实互相暗恋的炮友】 【帅哥,帅哥,给我帅哥……】 【夜店跳探戈,谁教你俩的?】 【最后那一幕好像被老公气死的老婆】 这都是什么词。 我和代政只是比较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按照这些人关注重点的能力,他们大概只看得见“我和他只是认识而已”中的“我和他认识”,进而想象成“我和他很熟悉”,等于“我和他已经上过床了”。 为了转移大家的注意力,我到公司总群发了一条消息:【马上要到儿童节了,今天下午下班之前,家里有孩子的同事可以到总裁办找鹿鹿登记,我送大家一些小礼物。】 唯独鹿鹿含泪说收到。 我又点开鹿鹿的私聊:【明天中午之前把统计结果给 总裁办-张小鹿:【芝芝莓莓,谢谢智哥!】 总裁办-张小鹿:【好嘞,收到~~】 aaa批发皮带:【从未想过没有孩子居然也会成为我痛苦的根源……】 轮回不停游轮还在海上:【+1】 音乐之癫:【不过没关系,大总管的恩情是一时的,孩子的痛苦是一世的!】 空荡荡的卫生纸巾:【还是大总管好,没事就喜欢送员工福利,上次还是过年呢,大总管发好多红包】 太上老君说全都杀了:【卧槽……哥们你……】 银白的黑:【都很有道理……】 我松了口气。 我:“……” 我无奈解释道:“一个见过几面的朋友,在开我玩笑。” 我和少爷一同长大,我见过少爷许多故事,反过来少爷也是一样的。 少爷仍不信,但已不再追问,而是道:“儿童节礼物的钱你从我账户划,算我送的。” 由于各家孩子年纪不同,我想了想,决定送西点屋代金券。 就在我以为夜店探戈事件就要过去的时候,代赋对我进行了私聊轰炸。 【886复制打开链接,看看〖暴雨倾盆谁没带人的作品〗最潮的帅哥都在夜店跳探戈!夜店探戈帅哥cp……https:……】 【到底是】 【明明是我先来的!】 【你不说话我就要去拷问代政了】 消息不回,电话不接。 直到此刻,我都没想过,这一周会有多少事等着我。 少爷这段时间的忙碌终于有了确切的结果。 老爷还特意打电话来夸了少爷,让少爷周末回家吃饭。 少爷满口答是。 可自从她母亲病重时开始,她就身不由己了。 随后是周四。 卡斯马中法混血,长得精致又漂亮,安静坐着时,是个完完全全的芭比娃娃,但只要他有肢体动作和语言…… 卡斯马:“美女,虽然我现在久居法国,但我始终认为自己是个纯粹的中国人,你看,我中文说得特别好吧,都没有口音……我和邵烨的关系也非比寻常,比如我今天可以直接把你带到他办公室,前台和总裁办都拦不住我。” 总裁办也能听得很清楚。 卡斯马说得投入,没发现我和少爷回来了,边夸边打听对方的八卦:“唉,美女,你真的太美丽了,我在法国见过了太多的黑人,此时看到你,我感觉我被治愈了,你的肤色就是最洁净的白雪,双眼是最纯正的黑曜石,还有你那瀑布一般的青丝……哦天,居然是邵烨得到了你,你们是怎么认识的,方便告诉我吗?” 起初我不知道卡斯马口中的美女是谁,只能确定这是他从楼下带上来的,不是总裁办的员工,很大概率是他搭讪的成果。 是少爷的前任,钱子莹。 梅馨还在公司。 我和少爷的脸色变得太快,卡斯马想看不出来都难:“呃,怎么了?我已经知道她是你的宝贝了,我不会……” 理论上来说,我应该把卡斯马拉走,顺便再关上门,再差也得把总裁办的门关上。 总裁办还有人得听解释。 少爷断然道:“我有随时终止关系的权利,无论你是否同意,我们关系在我通知你结束的瞬间就结束了。卡斯马带你来我办公室,那是他不清楚你的身份,你,现在,立刻,马上,出去!” 我:“……” 况且,当时少爷希望钱子莹陪他,是因为她是演员,哭戏一绝。 卡斯马满脸错愕,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 我装作没看见。 我看见了,就得有人听不见了。 少爷深吸一口气,保持着自己仅剩的风度:“我没说过。” 少爷接着道:“这种话我不会乱说,你骗了卡斯马,骗了我 钱子莹脸上有一瞬间的难看,谁想少爷的话还没有说完:“我喜欢谁,想要谁,早就有人选,不是你,也不会是你,更不会是其他任何人,她自始至终都是一个人。” 卡斯马和钱子莹可以不知道,我却不能不知道。 “钱子莹,你的资源是我给的,我随时有收回的权利。”少爷让开门口,“现在,我最后再说一遍,离开。” “……”少爷拳头握紧了,那些话像是很难开口,“因为我从未想过,我还有再遇到她的一天,她是我当年没追到的人,她拒绝过我不止一次……我以为我的一生就这样过了,所以有就可以,凑合就行……如果我最终谁也不会喜欢上,爱上,那么我会找一个合格的合作伙伴,可……可现在给了我机会,我不会放弃。” 可是……少爷什么时候……等等……我好像有点头绪了…… 少爷继续说道:“我……爱她。” 少爷把藏了这么多年的情话说给梅馨听,是对今天以及非她不可的解释,也是对自己内心的一次剖白,是少爷鼓起莫大的勇气才敢说出的话。 甚至也明白了少爷为什么要得到她,为什么那么签合约,那么急于领证…… 她给了少爷很多难堪,让少爷知道追求一个人并不容易,时至今日,少爷仍在追求她,并且看起来任重而路远。 卡斯马毕竟不是傻的,他也从这些发言中看出了猫腻,震惊之余难免用眼神询问我,但我却少有地无法回答。 钱子莹这次落下的眼泪大概有几分真实,呆呆地看着少爷:“我以为我会是最后一个……原来只是我的臆想……” 钱子莹这才站起来,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钱子莹:“……” 等电梯时,梅馨从洗手间走出来,脸色不太好看,和我们撞了个正巧。 坏了。 钱子莹和梅馨在这个短暂的瞬间,应该看清了对方。 彻底完蛋了。 我试图打断她的话语:“不要说了!” 随后钱子莹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拒绝我的送行。 梅馨:“闭嘴,你不用为他辩解。” “我去卫生间了,我不想听,我以为我已经表达地很清晰了。” 我们的交流小声且迅速,她说完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往办公区走去。 少爷表情绝望,和我想到了同样的事——梅馨一句解释都没听见,她只知道少爷的前任来了。 我沉默着路过办公区,总裁办的门被梅馨顺手带上了,我走进少爷的办公室,同样把门关上了。 少爷心情很差,臭着脸坐回老板椅:“怎么回事你看不出来?回国不提前跟我说?” 这话不假,因为卡斯马的国籍和长相,加上他也常回国来公司找少爷,前台是认识他的,既然他发话了,前台不敢不放人。 少爷长出了口气,靠在老板椅上揉眉心:“她说你就信?” 少爷也许不知道,但我知道。 卡斯马:“……” 面对少爷震惊且无语的表情,我点了点头:“是的。” 卡斯马嘴硬:“她至少有美商。” 但梅馨没做过任何美容项目,我在她的记录里,甚至没找到任何美容机构的消费记录。 我在调查梅馨的背景时,是从她大学时期开始的——她已经二十八岁,调查她太早的经历没有用。 如果我调查了她的高中,我早就该发现她和少爷的关系了,这样有许多事情我就可以暗中帮助了。 卡斯马知道自己办错事了,嘴硬完了,岔开话题说:“我刚看若智和你公司的美女说悄悄话,怎么回事?” 卡斯马瞬间瞪大了双眼:“啊?你老婆?你女朋友?” 卡斯马满脸不可思议:“我去道歉?” “卧槽?”卡斯马脸色一会儿一变,震惊之后,又是玩味,“邵烨,你好会玩……这么搞办公室恋情?” 我:“……” 卡斯马做了个把嘴巴拉链拉上的动作,又对我摊摊手,意思是他不会再说话了。 |w?资,下次将是开除。 公司许多奖惩制度是我定下的模板,为了减少陌生人进入大厦的可能,我在来客登记方面着重强调过。 今天是卡斯马刷脸带人进来,以后同样要杜绝这种情况。 除非是卡斯马自己女朋友。 可他从来不会郑重和我们介绍这些人,私下朋友聚会见面,他从不带人。 第二件事,找人收集梅馨的所有资料,只要是能记录在案的内容,连幼儿园的我也需要。 梅馨那边有少爷自己解释,我无需多嘴。 下午对我来说还好,但对少爷来说,大概会有些煎熬。 嗯?少爷怎么了? 少爷没有回复我,对话停滞下来。 少爷,追求喜欢的人,怎么会有错呢? 水云之南是一家浙江菜馆,老板是宁波人,做得海鲜一绝,菜品也偏向清淡,招牌和slogan是“吃食物的本味”。 卡斯马是个无辣不欢的人,他母亲是川渝人,家里做菜从小到大从不缺辣…… 她母亲身患尿毒症多年,她的饮食口味肯定和大多数人不同,大概非常清淡。 我心里忽然闪出几分怜悯。 少爷上班和日常出行更喜欢商务车,低调但奢华,看上去还稳重,比较容易给客户留下成熟可靠的好印象。跑车偶尔也会开,但那也是半年多前,少爷去见钱子莹的事情了。 而卡斯马不同,他的生活重心从来不在工作上,开车从来只看喜好,而他的喜好…… 少爷当时见了卡斯马的svj,言辞很犀利:“喜欢学拖拉机叫的绿豆蝇?” 少爷没听他的解释,满脸不认同地摇头走了。 我从后视镜观察她的表情,看上去很正常,和以往没有区别。 梅馨:“……” 我忍着笑,摆摆手,示意卡斯马出发。 少爷:“……走!” 交通状况一如既往地糟糕,卡斯马的f8跑不起来,一样堵在马路上动不了,还要接受其他车主的偷看和围观。 梅馨脸上也带了些好笑,只有少爷脸色越来越臭。 卡斯马脸皮厚得恐怖如斯,他没答少爷的话,而是说:“对不起啊美女,我下午说的话你别当真,邵烨要结婚了都不告诉我,我要是知道,我绝对不会带那位美女上楼。” “美女叫什么?” 卡斯马立刻调小歌声音量,对着我手舞足蹈:“若智!若智你开一下窗户!” 卡斯马成功引起周围车主的注视,但见我没反应,又把音量调高了。 我的头隐隐作痛,打破寂静,道:“不知道会不会有车主看不惯卡斯马的行为,骂他几句。” 顿了顿,我打开音响,开始播放音乐。 遗憾的是,我们磨蹭到水云之南时,也没有人出声制止卡斯马。 为了避免少爷忍不住脏话,我率先开口:“卡斯马,今晚的餐厅口味比较清淡,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等进入包厢,开始看菜单时,卡斯马才意识到“口味比较清淡”只是我的说辞,对他来说,大概是“嘴里淡出鸟了”。 少爷把菜单递给梅馨:“想吃什么就点。” “问你干什么?” “不知道。”少爷冷漠地回答,转头对梅馨语调瞬间温柔下来,“不用管他,他一会儿多半还有第二场,让他去那边吃吧。” 梅馨始终没有开口,做出一副服从的样子,但她淡淡的表情却让我觉得,这只是疲于反馈,而非真的服从。 不知道少爷发现没有。 可卡斯马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准确地说,是不知道梅馨对少爷来说,有多重要。 少爷大概等这句话很久了。 少爷反复强调未婚妻,梅馨的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默认了。 “有什么不对吗?” 不说别的,我头痛。 卡斯马气急败坏:“还是不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了!” 卡斯马噎住了。 少爷扫了一眼菜单,丢给我:“智哥看看吃什么。” 梅馨点了几个素菜和一些海鲜,还点了四分小料——水云之南为了照顾大家的口味,需要顾客自己去大厅调制小料,是椒盐是调味汁还是白吃,都随顾客。 卡斯马一愣,忽然意识到少爷此举的目的,正要开口时,我率先对他道:“你也看看吧。” 服务生:“好的。” 卡斯马冷笑:“我还不知道你-未-婚-妻叫什么呢,怎么解释?” “好名字啊,简单质朴,都是家里人最美好的祝福,等你和邵烨结婚,我要和你爸……” 我立刻踢了一脚卡斯马,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事发突然,我们的动作都太大了,且我忘了一件事情——至少明面上,我不该让梅馨知道,我调查过她。 但我阻止了卡斯的后半句话,疑似“我要和你爸喝几杯,认识一下叔叔”的话。 我正要解释,梅馨轻轻笑了,很难说那是苦笑还是嘲讽:“你们少爷么,提前调查未婚妻的履历很正常。” 少爷说完,起身拉住梅馨的手,几乎是拉着她往外走。 卡斯马:“……智哥,怎么了?邵烨这么在乎她?” 我叹气:“从你把钱子莹带来,就步步错。” “你,我,少爷。” 卡斯马表情更迷惑了:“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 我迟疑着是否要解释给卡斯马,他脸上藏不住事,如果知道真相,一会儿肯定露馅。 不过少爷已经把梅馨喊出去了,想必今晚有新的进展,这些还是让少爷自己说吧。 卡斯马没有多想:“好吧……” 这顿饭……从口味来说,确实委屈他了。 “辣的,超级辣的。”卡斯马立刻抬头答话。 卡斯马的喜好,我大概知道,先给他加小半碗小米辣再说别的。 至于我自己,放进来的小米辣没比卡斯马的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