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那日。 再后来,继母怀孕,渐渐容不下两人。 可随着继母怀孕生子,生下弟弟,家中日子越发艰难。 父亲低声下气的哄着,最终却无可奈何。他有了新妻子,新儿子,重新组成一个家。 后来,父亲寻来人牙子。 他带着弟弟住过桥洞。 他一直将弟弟护的极好。 他因反抗,被两人毒打,弟弟哭闹,被狠狠踹了一脚。最后途中病逝…… 答应母亲要护好弟子,他也没做到。 麦丰颤抖的轻拍善善小脸,他已经有过照顾弟弟的经验,慌忙将水盆抱过来。 只是,小手抖的厉害。 可善善浑身体温依旧滚烫。 他趴到门边,大声的砸着门:“快开门,快开门啊……小葫芦高热,快开门……” “他还小,身子熬不住,会吃不消的。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救命啊……来人啊……”麦丰将门砸的咚咚作响,喉咙喊的嘶声力竭。 “麦丰,你别惊动他们。他们定会揍你的……小葫芦与你没关係,各有各的命。” 他总是自责自己没照顾好弟弟,导致弟弟病死,如今乍然看到小葫芦,就像当初的果果。 他们已经被打怕了。 他浑身湿乎乎的,很不舒服。但他笃定,自己不会死。 他蜷缩在角落,身上忽冷忽热,肚子又饿的厉害,耳边只隐约听得一道道用拳头砸门的声音,以及嘶声力竭的哭声。 是在为他哭吗? 有什么东西滴在他脸上。 善善抿了抿唇,有点血腥气。 从小,他对血腥气就很着迷,有种诱惑的甜腻。不过,后来被姐姐扼杀在摇篮。 他的手砸门受伤了吗? 善善,其实已经听到他肚子叫了一夜。 “这水不干净,你喝不得。会腹泻而死的……弟弟,你不要离开我。我会保护好你,我一定保护好你。果果,小葫芦……”他紧紧抱着善善,又爬到门边求救。 他喉咙已经出现血丝,突的,门外传来一声咔擦。 但脚步沉重,听着就让人心头髮紧。 话音刚落,一棍子狠狠的朝他脊背打过来。 “小畜生,你差点害死老子!” “外边突然严查,你个狗崽子又吼又叫,要不是老子机警,今儿怕是逃不过这一劫!”方才官差听得屋内声响,地窖差点被发现。 “自从那小杂碎死了,你就疯疯癫癫!”男人一棍又一棍砸在麦丰身上,砸的麦丰浑身肌肉绷紧,却腾出一隻手死死的将善善捂在底下。 一滴滴血落在他脸上。 瞧见女人进来,又狠狠踹女人一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臭娘们,这小子年纪小,老子让你扔屋里,你非要扔地窖!” “若耽误老子卖钱,要你好看!” 村医并不是大夫,只在县城当过一段时间学徒,后来回乡时常挖点草药。 黑暗中,麦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善善心尖尖一抽,突然觉得心头闷闷的难受。 他清晰的看到麦丰嘴角在滴血,脸白如纸,浑身没有一丝血色。 是个弱小又平庸的凡人。 善善生来就是高傲的,刻进骨子里的傲。 但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