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泽短暂思考了一瞬间。 虽然饭菜是沈平泽喂下去的,但那些饭菜里的药,是程磊自?己添加,只能说自?作孽不可活。 真正导致他死亡的,是邪恶组织,是他的贪婪。 就是这么简单质朴的一句话,让李红芳丢下戒备,甚至对沈平泽多了几分说不出来的信赖与感激。 沈平泽:“不用谢,我来是想问程先立一些问题的。” “问……立立吗?”李红芳疑惑,眼神瞬间染上不安,放在程先立肩膀上的手也紧了紧,即使是自?己的大恩人,她也不愿让程先立离开她片刻,这是她唯一可以攥在手里的东西了。 李红芳错怔片刻,随即眼底闪过一丝欣喜:“立立,怎么了?” 此刻见程先立又开口喊了妈妈,内心的喜悦自?然不必言说。 程先立还没有回答,她便又迫不及待问道?:“立立,有什么事就跟妈妈说,妈妈保证给你做到,绝对不像之?前那样。” 程先立以极慢的速度抬头,不带情绪地看了一眼眼神狂热的李红芳,慢吞吞道?:“妈妈,我想单独跟这个哥哥说说话。” “立立,你去,你去,妈妈会满足你的一切愿望,只要你不离开妈妈就好了,只要你不离开……” 这是她的愿望,更是她的恐惧。 她只剩下立立了。 沈平泽不语,他感受着来自?腿部的触感,有些硌,身上的触感瘦瘦小小的。 程先立手腕细得仿佛只剩一把骨头了,裤子更是显得空荡荡,脸颊也微微凹陷下去,看起?来像是没吃过几天?好饭。 沈平泽突然想到这一点。 再不走?,可能真的走?不掉了。 沈平泽从意识中回过神来,他看向?此刻还没到自?己腰部的幼童不带情绪盯着他,突然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好玩。 程先立还是没什么表情:“你不想知道?怎么治好云佩清了?” 刹那间,沈平泽神情转为正色,在所有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那一瞬间,他运起?能力,顷刻便将程先立带到了另外一间审讯室,噼里啪啦一堆东西问题砸了下来。 沈平泽发誓,他这辈子没这么慌乱过,难得语无伦次成这样,连自?己这半天?说了什么都不知道?,见程先立一直不说话,他才慢慢冷静下来。 程先立:“我当然可以,但我有条件。” “让我妈妈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远离这里的一切,并让她一辈子平安。 “……杀了你?” “嗯。”程先立却很?淡定?,不紧不慢撩开了自?己的衣袖,露出了手臂上的东西。 就像一个又一个的人脑,孜孜不倦吸取着来自?母体身上的营养,在跳动,在呼吸,在贪婪的存活,哪怕他们本?不应该存在。 而这些丝毫不具美感的肉瘤出现?在一个小孩子的手臂上时?,未免也太可怕了些。 而也正是这个时?候,程先立不带情绪的下半句话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