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蝶冲着身边的姚鸿雁道:“弟妹,过来。离你那个什么堂姐远着点儿。没的晦气沾了身。” 孟蝶:“我过份?她这才进门多久丈夫就没了,谁知道是不是她克夫。” 孟蝶冷笑:“她但凡把这算计堂妹的心眼子用在正地方上早早就察觉事情不对了,程三郎真要去自首说不定还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呢。” 妇人们的目光瞬间露在褚氏和姚鹭身上,母女二人冷汗直冒,道道目光化作根根钢针,这样的场景何其眼熟,只是上一次被用目光凌迟的不是她们。 褚氏赶忙上去帮忙:“你自己家给爷们儿安排细作通房,还怪我女儿……” 褚氏:“呸,不是你嫌弃鸿雁的父兄都没本事帮不上你儿子,想着我夫君官居四品嘛!” 孟蝶:很好,狗咬狗,这才是彻底把老底都给掀开了。 孟蝶这是第一次见承恩公世子夫人,看着对方略带善意的目光,二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倒是原本有意同勇毅侯府结亲的人家眼睛更亮了,孟蝶今日能来,摆明了是给今天来的三位姑娘撑脸面的,说明这三位姑娘是府中娇客,得父兄重视。 吃了饭,凉亭处的闹剧似乎不曾发生,大家又多了玩闹的性质,因为这次来的文官家武官家都有,大家玩乐的项目就多了,还有说要效仿文人雅士弄个曲水流觞。 姚鸿雁和温氏齐齐把目光落在孟蝶身上,她俩都会投壶,但都不会作诗。 姚鸿雁惊了:“你不会作诗?” 姚鸿雁目瞪口呆,温氏哼了一声:“原本说这句话的古人知道你把这句话用在这地方,估计都得气活过来。” 温氏摇摇头:“不知道,不过看你二嫂那副心虚的样子就知道这句话肯定不是这么用的。” 姚鸿雁不客气的笑出声。 大家伙儿玩闹着,孟蝶就跟着瞎起哄,一个大约只有四五岁,穿得红彤彤的小胖妞墩晃晃悠悠的走过来:“你怎么不去投壶呀。” 小胖妞:“那怎么不学呀。” 小胖妞眨眨眼,似乎是孟蝶的回答超出她的认知了。孟蝶笑得十分邪恶:“你喜欢念书吗?” 蹬蹬瞪,小胖妞以不符合她身材的速度眨眼间跑得无影无踪,孟蝶放声大笑。 孟蝶理直气壮:“没有。” 孟蝶:“谢我做什么,真要论起来,倒是我连累了你。你别说你没看出来,就算我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好歹也出去应酬过那么一二回,那个亭子里就那么巧,一个认识我的都没有?何况我们那位好表嫂还在亭子里呢,她怎么也不开口提醒那些人,一开始没见我的时候还帮着褚氏压你,哼,我记得勇肃侯府有几位姑娘也到了出嫁的岁数。” 自己的丈夫也就姚鹭惦记,二哥李蔼那才是京城第一等的乘龙快婿,哪怕女儿只是做傍妻下妻,那也是十分值得的,只可惜孟蝶这尊大佛实在够大,没人敢明面表露心意,只能先拐着弯儿的探底:“就算是想探二嫂的底,总是我的事给了她们借口。” “诶。” 在有心人的有心引导之下,孟蝶还没从承恩公府往回来的时候李蔼这边就得到了消息。 屠都司看着李蔼的脸,酸溜溜的说:“这脸还真没白长。” 不少人纷纷yue了一下:“痰盂呢,要吐了。” 从军营出来,李蔼一路骑马回侯府,他觉得今日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格外多,嗯,确定了,这些都是羡慕的眼神。 正在尝试拌木耳的孟蝶抬起头:“回来了,快进屋洗漱,第一批肉马上就好了。” 李茂满脸轻松:“回来了,快进去洗漱吧。” 李蔼看着红缨烤的滋滋冒油的肉串,胡乱的点点头,扔下一句:“你们先吃。”迅速跑回屋子洗漱换了一身衣服。看着李蔼迅速出来,顿时弯起眉眼:“出来的正好,第一批的肉串红缨刚刚烤好。” “他们竟然是在偷吃。” 勇毅侯:“我在正房那边看见你们这边有了烟气,还以为你们不当心走了水,一问才知道你们几个在偷吃。” 勇毅侯:“你这是贿赂我?” 勇毅侯笑着吃了两小块,侯夫人也尝了个味儿:“确实好吃。”转头吩咐身边的丫鬟:“去把姑娘和少爷们都叫来。” 姑娘们和少爷们一到,这下可更热闹了,红缨一个人的烧烤速度根本供不上,李蔼自告奋勇成了第二个大厨,他在前线打仗的时候有时候嘴馋,打回来的猎物都是烤着吃的。 到底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孟蝶只拿了几串,李蔼指挥:“先把肉串烤到微微变白,然后撒点红缨调好的调料,烤到颜色加深后刷一点点的蜂蜜,烤好后根据自己的口味撒一点点盐。” 脑子/眼睛:我会了。 孟蝶觉得把肉烤成微微变成白色应该很容易,但是为什么她只是一个错眼儿的功夫,那肉块的边角就黑了呢,为什么没有变成白色啊摔! 磕磕碰碰,孟蝶总算烤熟(?)那几个肉串,想着自己口轻,孟蝶拿起盐罐子轻轻点了两下…… 孟蝶看着很快融进肉串中的糖,死鸭子嘴硬:“我知道是糖,樱桃肉就挺好吃的,这个刷蜂蜜会好吃,我加点儿糖应该更好吃。”拿起一串迅速送入口中。 哪怕没照镜子,孟蝶也知道自己这会儿的脸是扭曲的,她这辈子就没吃过这么难吃的肉,齁甜,甜中还带着一丝苦,这还就算了,外边是焦的里面还没熟。 孟蝶苦着脸将那块肉吐掉,默默的接过李蔼送过来的水,狠狠漱了漱口,又吃了一口凉拌菜才总算将嘴里的古怪味道压下。 热热闹闹吃了一顿晚饭,大家又在院子里聊了一会儿才纷纷散去。 李蔼:“放心吧,我后来又偷偷倒进去不少水,不会残留什么味道的。” 次日一大早范嬷嬷就脚步轻快的进入侯府来寻孟蝶。孟蝶这会儿正在书房的摇摇椅上看书,手边的高椅上放着各种小零食。 一见李蔼也在,范嬷嬷迟疑了一下。 范嬷嬷忍着笑:“二奶奶,泥瓦匠们都回来了,也都休息够了,今儿都去老范那里表示随时可以开工。我请风水先生择了两个日子,二奶奶挑一个?” 范嬷嬷:“谈下来了,自从去年永平伯府犯事,京城的赌坊就黄了大半,这家赌坊因为挨着北区当时还撑住了,他们原本以为能撑下去,没成想今年过去大半年多生意也没见起色,现如今是实在撑不下去了,这才找到我说愿意出售。” 范嬷嬷脸上露出得意:“这就是二奶奶的功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