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洪杰:“这上面为何没有官府的印信?” 董洪杰:“李浩,你怎么知道的王有福要卖女儿?” 逻辑清晰,言辞恳切,完全挑不出什么漏洞。但是在座众人谁都知道这是假的,王有福拿了好处反水罢了,可是现在找不到证据。就算咬住契约没有官府印信一事,手印是王有福的,也是王有福的错,定不了师焕礼甚至是李浩的罪。 师焕礼同样看着孟蝶,看到孟蝶的反应他的心猛然提起,他不认为孟蝶有如此好的养气功夫,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孟蝶依旧这般从容,她有后手! 孟蝶垂眸,她并没有打手势通知露微带着海棠进来作证,看来是露微和花蕊得知被拐女童的家人反水,率先沉不住气了! 露微与花蕊还有一名五十多岁的男子进入大堂跪下行礼:“奴婢露微/草民花蕊/草民朱圆拜见诸位大人。” 董洪杰:“起来回话,你们想要状告师焕礼,可有人证?具体怎么回事?” “当时她并不知道此人是谁。被强之后她被卖入扬州青楼中,在里面学习吹拉弹唱等等,十六岁那年被一富商买下,重新送入京城,送到了一处贵人家的后宅做婢妾。” 董洪杰不解:“然后呢?” 孟蝶饶有兴趣的看向师焕礼,看到对方瞬间变绿的脸色,唇角挂上浅浅的笑意。 露微继续:“也是如此,花蕊认出了师大人,后来师耀渐渐对她不喜,就将她卖到京城的艳莺楼,她努力攒了点银子给自己赎身,听闻我主人那里招工,便去了做工。” 左都御史林开德看向孟蝶:“孟县主,我记得前些时你踏青的时候,有人与你争辩几句?说是沦为妾室者皆是红颜薄命,此人当真是怜香惜玉啊!” 师焕礼的脸色忽青忽白,一时间整个大厅落针可闻。 海棠:“当初强拐我的共有两人,一个是朱圆,一个已经亡故。” 董洪杰:“强拐花蕊一事,你承认?” 李浩:“大人,他完全是含血喷人,奴才确实买了不少女童,可都是正经付银子买的,奴才只以为对方私牙,并不知道他们是拐子。” 董洪杰:“朱圆,你确定是李浩指使你的吗?可有证据?” “我跟张深找到李浩,李浩亲口说,这京城到底是天子脚下,百姓日子大多好过,哪有那么多扔女童的?不想养的,生下来就扔了,哪还会养大?张深连连表示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就问李浩那别人怎么就能弄到那么多女童呢?” 李浩赶忙叩头:“大人,不能听他一面之词啊!他这纯粹就是诬告。” 李浩冷笑:“你本就是拐子,按律当斩。” 师焕礼当即回怼:“比不得县主身边的露微姑娘对我朝律法张口就来的程度。” 师焕礼:…… 文书官立刻将刚刚记录的供词送到朱圆面前,朱圆看也没看,爽快签字画押,脸上露出一个解脱的笑容。 朱圆:“知道几个,已经都同露微姑娘说了。” 衙役接过纸张,董洪杰展开看了看沉吟片刻,将纸张交给了左右都御史,林开德与宋建桥二人看完之后有志一同的将纸张交给了九门提督。 符研修颔首:“我去安排人。” 李浩同样回忆了一下,他确定每次带回去的女童都签了身契,给了银子。至于那些人指控是自己指使的,他们拿不出证据,只要自己死不承认,对方就无可奈何。 一名衙役突然进来:“启禀大人, 董洪杰:“带进来。” 董洪杰:“起来回话,你是何人?为何事作证?” 董洪杰心中一动,将王有福与李浩签订的契约命衙役教给秋墨:“这纸张你可认得?” 李浩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秋墨:“是,大人您看,签纸右下角暗处有一枝薰衣草,这是今年的新样式。” 秋墨:“草民铺子今早卯时正开的门,到如今已经卖出去有三百二十六张,因都是零散卖的,不知何人买去。除此之外,草民的铺子常年为几位府邸送类似于这样的签纸,每次都是货到之后立刻送去,这一次是寅时末卯时初送的。这些都有记录。” 秋墨:“有的,侍郎府用量不少,每次都是先送,这一次在寅时正刚过就送到了,一共送过去三百张。” 秋墨:“是。” 李浩身形晃了几晃,偷偷看了一眼师焕礼:“是奴才贪图我家大人给的采买女童钱,这才指使府中的小厮去强拐,出了事端心中害怕,寻到了王有福允诺给他二百两银子让他做伪证。” 李浩闭上眼睛,委顿于地:“是,我家大人本给了二十两银子,命我采买一名女童,我原本想着到周围的各个县城看看能不能捡到或者贱价买一个,运气不好没遇到,就随便抱了一个回来。” 董洪杰面色沉沉:“你有何证据证明师焕礼给了你采买女童的银子?” 董洪杰:“带着他去拿册子。” 董洪杰锐利的目光看向王有福:“王有福,李浩已经招供联合你做伪证一事,你还有何话可说?” 董洪杰一拍惊堂木:“王有福做伪证搅乱公堂,拉下去,打一百板子。” 王有福的娘面现不忍,王力冷哼一声:“没有他,我们还能多活几天。还是你也想他今儿卖小银,明儿把儿媳也卖了,后儿气死我把你也卖了。” 整个大堂除了王有福凄惨的嚎叫从外面传来,屋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静默。 一名衙役匆匆来报:“大人,门外有两名姑娘说要告师侍郎杀人。” 两名年轻的女子很快被领入大堂。从样貌上很轻易的就能看出两人该是姐妹。 孟蝶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不着痕迹的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终于来了。 董洪杰:“你们要控告师焕礼杀人?可有人证物证?前因后果是什么?” “我们二人粗粗交谈了几句,她说她叫赵玲珑,京城人士,父亲叫赵竹青,母亲韩氏,她还说她就是午睡了一会儿,醒来就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