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孟潇比她想的还要清醒懂事,不但没想过同孟蝶的嫁妆比,还处处维护孟蝶这个当姐姐的,也是,孟蝶这个当姐姐的也惦记妹妹呢。 孟潇:“那家里!” “嗯。” 庄子、田地、压箱银子这三样,需要实打实的用钱买,家里银钱剩余不多,自然买不了多少,也给不了多少。 沈氏:“母亲,原本买的家具,还要重新准备吗?” “嗯?”这根绕口令似的啥意思? 沈氏沉默,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她公爹现在不是正二品大员,孟庭义现在只是甘州知州从五品,同原本差了整整七级。 沈氏:“母亲的意思是?” 沈氏连连点头:“还是母亲想的周到,这样既给了潇儿实惠,也不会过于驳了她未来大嫂的面子。” 甘州后续发生的一切,孟蝶并不知道。范有良教会两个学徒,正好同唐家派来送年礼的人一起回来。 腊月二十七,这是李瑾在侯府过的最后一个生日,故此哪怕是年底,侯府上下也很是热闹了一番,又叫了戏班子,点了好几出戏,放了不少烟火。 当今圣上共有四子,嫡长子就是太子,次子是贤妃所生,贤妃与先帝的贵妃有亲,自是不得宠,儿子自然也不得宠,三子是德妃所出,是早产儿,身体不算太好,圣上,皇后和太子都拿他当眼珠子似的的疼,非常得宠,四子是嫡次子…… 孟蝶回神:“倒是没想什么,就是每次看烟花都会被震惊,震惊于她的美丽。” 孟蝶:“我可记住了,给我一个人放一整夜的烟花,大嫂你到时候可不能赖掉。” 两人互相打趣两句,又一块儿进了屋。放鞭炮什么的,这同温氏和孟蝶都无缘,温氏是害怕,孟蝶嫌声音太大。 孟蝶刚一回来雪青就凑了过来:“二奶奶。” 雪青扫了一眼站在外屋的桃儿,扶着孟蝶进了最里面的卧室,又将声音压得低低的:“我听说,大奶奶做生意亏了不少银子。” 雪青帮着孟蝶把披风解下交给杏黄:“一个多月前我同大奶奶房里的珍珠一块儿做绣活儿,偶然听到琥珀喊了一句,买那么多做什么?现在怎么办?当时珍珠突然咳嗽了一下,琥珀那边就没声了。” “今儿是大姑娘的好日子,我们这些做奴婢的也幸运的有席面吃,我同珍珠她们一桌,中途一次去解手,回来就听见琥珀同珍珠说,说……” 露微眼疾手快的捂住杏黄刚张开的嘴:“你别说话。” 露微:“琥珀怎么敢如此大胆?就这么明目张胆的?” 露微看向孟蝶。 雪青:“二奶奶?” “是。” 雪青:“不知道,大奶奶房里除了琥珀吃醉后能多说两句,其余人都安安静静的,从不多言。”雪青又想了想:“而且瑞雪姐姐和珍珠她们也都和以前一个样儿,要不是凑巧听到这两回,真是一点儿端倪都没露出来。” “诶。” 有时候度日如年,有时候日子又是一眨眼的过去,这个年每个人都很开心,日子过得也就飞快,眨眼间就过了正月十五,皇帝重新开印,二老爷也重新回到武城府,宁夫人的请柬又是如同雪花片似的一封接着一封。 “夫人。”露微到东跨院给宁夫了行了一礼:“我们二奶奶今儿身子不舒服,命我来向夫人告个假。” 露微:“已经寻了大夫,大夫给开的方子是女金丹。” “是。” 孟蝶躺在卧室的床上,脸色红润精神十足,哪有半分生病的样子?多不吉利,刚刚我去夫人那边回话,夫人的脸色立时就变了,也没多问,直接就打发我回来让您好好休息。” 雪青:“好吧,二奶奶,您是对的。” 雪青拿着擦脸的粉一边小心翼翼的擦在孟蝶的唇上一边道:“二奶奶说,若是说别的病,夫人定要问个仔细明白,到底是怎么病的,说不得有些人还会怀疑她是装病。” 孟蝶给了露微一个得意的小眼神:“这就叫灯下黑。” 孟蝶:“擦粉会不会看着有点假?” 孟蝶:“那行,你试试吧。” 露微迅速将薄薄的那层纱幔撂下,厚重的那层没撂,隔着轻纱,孟蝶脸色越发难辨,只能看到她沉睡在床上的样子。 都是自家人,宁夫人也就没瞒着:“蝶丫头身体不太舒服,跟我告了假,我让她先去休息。” 周氏:“可寻了大夫?怎么说?” 宁夫人:“露微说,已经寻了大夫,给开了女金丹的方子。” 宁夫人打破这份沉默:“一会儿我去瞧瞧她。” “是。” 宁夫人领着温氏以及千层直奔栖霞院。 宁夫人:“你们奶奶怎么样了?” 宁夫人迈入卧室的脚步一顿,转身去了花厅,露微连忙跟上。 露微:“回夫人,二奶奶这几个月月信都不太准,也有些腰膝酸软,寻了大夫只说是肾气不足,并不严重,平日里只要注意饮食即可。二奶奶就一直吃些强肾的食物。” “又寻大夫,大夫说是二奶奶思虑过重,伤了脾,以至于食古不化,吃得那些补肾气的食物另气血过于澎湃,这才导致淋漓不尽。” “是。”露微垂着头:“我们奶奶已经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昨晚还说呢,她最近就安安心心养病,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合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