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芙华也笑道:“沈娘子,便与他比了吧。” 宫女把箭拿了过来,一人八支。接箭时,沈寒霁隻拿了五支,道:“以示公平,我取五支。” 沈寒霁温笑道:“非也,而是我常常投壶,多了些熟能生巧,若如此赢了娘子,胜之不武。” 殿中热闹,而顾芙华正与太子说话,没有听到她那细弱的声音。反倒是李幼侬身后的人听到了,低声说:“若是表妹能进六支箭,五支能进壶心,那便是表妹赢。” 靳琛点头:“会,还很厉害。” 今晚靳琛出了风头,沈三郎的风头也不小,旁人听说他与自己夫人比投壶,便有许多年轻人凑了过去看热闹。 第一第二支箭,都隻擦到了中心壶口的边。反观沈寒霁,投了两支,两支皆中,似乎丝毫不放水。 沈寒霁五支,她六支。 沈寒霁看了眼她的壶,随而看向她:“我却不知娘子的投壶竟投得如此好。” 以前在温家的时候,温盈孤单,她堂兄便会偷偷待她出去玩,教会她投壶。温盈虽不及沈寒霁那般学什么都很快,但温盈认真,专注,后来上手后几乎是百发百中。 沈寒霁笑道:“那往后我的俸禄便如数尽交给娘子了,还望娘子给我发月例的时候能大方些。” 看着这夫妻相处得自然融洽,有人发酸,有人羡慕,更是有人觉得郎才女貌,便是看着二人站在一块,都觉得心情越发的好了。 以前这温氏,在金都中默默无闻,几乎没几个人是知道她的。隻知那永宁侯府的沈三郎娶了个上不了台面的小门户之女。 一场宫宴下来,除却少数人,宾客皆欢。 此次宫宴,裕王妃称病,未进宫,裕小王爷在府中陪她过除夕,所以裕王府也就只有裕王爷一人进宫。 裕王对沈寒霁露出着虚假得笑容,低声道:“今日笑,未代表他日也能这般欢笑。”说罢,目光落在温盈的身上。 裕王轻嗤了一声,随而从他的身旁走过。 言外之意,正在宫中,裕王不敢乱来。 裕王与沈寒霁而言,现下是最大的威胁。 夫妻二人要走,身后有人喊住了沈寒霁,以非常别扭的口音喊了一声“沈大人。” 拓跋烈笑道着用东疆话钦佩道:“今日的比试,让我大饱眼福,真真佩服沈大人。” 是不是侥幸,大家伙心知肚明。 沈寒霁松开温盈的手,拱手:“那便改日见。” 等出了宫门,温盈才问:“夫君与那东疆王子认识?” 正直的好呀,如此才能把他推上东疆王座的位置,才不会来阴的。 宫宴后,东疆使臣所居住的行宫中,东疆亲王蓦地把杯盏摔到了地上,怒视那畏惧与他威怒而不敢抬起头来的东疆状元。 东疆重武不重文,文臣在东疆亲王的眼中,就是那等软脚虾,不中看也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