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有尚司局,平日多给皇上皇子们准备衣服。 黑色武服,衣服上有银线绣的祥云纹,腰身紧束,袍脚到小腿处,显得他的身形更加挺拔修长,更是让他多了那种武者的阳刚。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沈寒霁是这大启出了名的美男子,不知有多少姑娘家是因他的样貌而爱慕与他的,这么一想,温盈倒觉得自己还是继续偏向于肤浅的程度吧。 东疆状元便没有这等的样貌了,样貌普普通通,与沈寒霁站到一块,尤为逊色。 东疆状元握着了未开锋的剑,暗暗用力收紧。想起方才比文时,那大启状元轻而易举便赢了自己,他心中尽是严阵以待,不敢再放松。 东疆状元也非草包,比试自是不可能草草便结束了的。 旁人不由的噤声摒气。 可转念一想,那永宁侯府是将臣,子孙会武也理所应当。 虎父无犬子,那永宁侯年轻时也是这金都城中让人惊艳的鲜衣怒马好儿郎,他的儿子还能差到哪里去? 那东疆亲王握进了手中的酒杯,几乎要捏碎。目光朝着面色同样难看的裕王望去。 那种羞辱感从地上窜入,蔓延心底,尽管如此,那东疆状元却还是心服口服了,略一拱手,道:“是在下技不如人,输了。沈大人果然不亏是天纵良才,在下佩服。” 殿外瑞雪纷纷,殿内又恢復了一派的热闹,大启文武百官,脸上皆是喜意。 因是除夕,对女眷倒是没了那么多的束缚。毕竟未出阁的女子和未成亲的男子,在这宫宴还有了个名正言顺相看机会。 刘语馨目光落在沈寒霁的身上,心下的感情复杂矛盾。 一个月前,她被人接走,并非是去养病,而是被沈寒霁的人给带走的。 她被带走前,她父亲与她说了她若是把她的奇遇说出来,有人会觉得她得上天眷顾。也会有人觉得她是被邪魅鬼怪附身了,如此,性命也难保。 他更是与女儿说了帝王怎可容许有这般上天眷顾,或对自己有威胁的人存在世上? 或许一开始会有无尽的荣华富贵和权势,可久而久之,再者又没了可利用的价值,凭什么还留下你? 听了父亲的一席话,刘语馨才知道这重活一世便是一把双刃的剑,若是一步错,便满盘皆输。 因这事,刘语馨在这年宴上也都没有多大的心思,只有牵强的赔笑。若非被容家姑娘拉着起来出了外殿,她也不会出去。 实在茶楼中见过的人,那人对着自己便露出了一个笑容。 温盈没那么厚的脸皮子去寻沈寒霁,便在一旁看着芙华与太子比投壶。 满殿欢笑,似乎衬托出了大启的太平盛世,繁荣昌盛。 温盈正抚掌间,身旁有熟悉的冷香气息袭来,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蓦地转头望去,便望进了沈寒霁含笑的黑眸中。 他当着旁人的面,温柔的问:“娘子,可要与我也比一比投壶?” 那边的顾芙华拿着玉佩,笑问:“沈娘子若赢了,那彩头是什么?” 旁人闻言,便开始起哄:“沈娘子,与他比,若他赢了,晚上便别让他进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