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不想在最后关头出什么岔子,毕竟等她回府之后,再想跑就跑不了了。 她声音细柔,一心为卫循着想。 便是他和沈秋瑜的亲事,卫循也没放在心上。 卫循跟沈秋瑜的亲事还有不足半月,他早晚会回府的。 她受着伤,卫循也不会要她,两人一个办公,一个倚在床头做绣活,倒有几分寻常人家小夫妻的意思。 终于在卫循跟沈秋瑜成亲前三天,他要走了。 卫循牵住她的手,温暖的掌心将她小手暖热,“三日后,我来接你回家。” 到时候,阿鸢就能名正言顺跟着他。 卫循给她拢好毡帽,轻抚她的小脸,“乖,回去吧,不用送了。” 阿鸢嘴角强撑的笑容也慢慢抚平。 哑妹扯了下她的袖子,阿鸢收回目光,转头朝她轻笑一声,“进屋吧。” 阿鸢微敛眸子,将心思都掩在里面。 阿鸢前两日都待在房中,安静的用膳,做自己的绣活。 直到第三日,她提出要在庄子里走一走。 “我只在庄子里转转,并不会走远,嬷嬷们不用麻烦。” 阿鸢微微敛下眸子,浓密的睫羽在眼下映出一片阴影,任谁都能看出她的伤心。 “这” 她们不敢再劝,反正阿鸢在庄子里,出不了什么事。 “啊啊?” 阿鸢攥紧手中的钱袋子,笑着由她更衣。 阿鸢跑了 但阿鸢知道,从这后山翻过去,就是秋雯住的梧桐街。 “我那张绣青兰的帕子好像丢在路上了,你去帮我找一找,找到再过来。” 哑妹指指她,又指指自己,显然不放心留她一人在这里。 她搬出卫循,哑妹不敢再争执了,她一步三回头慢慢往庄子里面走。 夜晚呼啸的风从耳边吹过,阿鸢的心跳得飞快。 她只有今日这一次机会,若错过便再也跑不了了。 衣服丢进水中,她又做出滑到进水里的模样,一只绣鞋留在岸边。 她知道卫循聪明,但她赌得是这个时间。 深夜梧桐街,秋雯刚刚入睡,便听到外院的门被敲响了。 院门时不时响一声,好似敲门的人在隐藏什么。 门外的阿鸢已经冻得颤颤发抖,还要时不时看身后有没有人追上来。 听到秋雯的声音,她眼中的泪差点落下来。 “阿鸢!怎么是你?” 等进了屋里,看到阿鸢此时的模样,秋雯震惊的捂住嘴。 不怪秋雯惊讶,实在是阿鸢太狼狈了,浑身湿透就罢了,脚都是光着的。 她忙去内室取了床被子,将阿鸢给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