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妩妩,你这是想得周到,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老妇潸然泪下,双手颤抖的紧握着那沉重得宛若有千斤重的如意柄,对一个小姑娘做下最彻底的忏悔。 吴馨利觉得领这个私生女回来会有辱家门。 吴馨利听闻昨日岑家的白玉如意柄被人用天价竞拍走,心里无限怆然。 “二小姐,这些是茶园的地契,还有茶铺的房契,以及每个季度进货出货的账本,老太太说这些都交给二小姐保管。” “妩姐。”理解到这个举措包含的深刻意义,许淳漾忍不住的劝岑妩不要接受。 岑妩明明可以轻轻松松的过自己的人生,为何要来管这家人的死活,往昔他们锦衣玉食,坐吃山空的日子都过去了,在那些日子里他们又何曾想起过岑妩的安危。 岑妩上学时一直勤奋好学,从国内顶尖大学杭大念艺术设计毕业,锦心绣口,才华横溢,靠什么都能营生,就算靠一副清艳貌美皮囊都能在顶级时尚圈待价而沽。 放着光鲜亮丽的国际时尚超模不做,来当铜臭味满身的茶铺老板娘。 能帮忙岑老太太把这柄玉如意拿回岑家已经是仁至义尽,别忘了一年前,初来港岛的岑妩是被这家人欺负去伦敦的。 许淳漾很着急,她真的不希望岑妩选这一条路。 君山银针,文成公主出嫁的时候带它入藏的金镶玉。 于妈听出贴身小助理瞎叫唤让岑妩快走的目的,是不想让岑妩接这个家。 她想得很清楚的告诉岑老太太:“一年时间,我帮忙打理岑家的茶业生意回正轨。条件是一年后,岑家把陆家的聘礼全部退回,届时我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岑老太太之前允诺过我,如果我帮忙,联姻之事就可作废。” 岑妩能把这柄现在市值九千万港币的玉如意带回岑家,她这样的女子能攀上的高枝又怎么可能只是陆家三公子这样的角色。 许淳漾是个软妹,偶尔会斗胆表达意见,但是大多数时候只能听老板的命令。 “二小姐,请慢走。欢迎常来看望老太太。以后这个家是二小姐当,我们下面所有人都会听二小姐的意思办事。”于妈一路将岑妩送到停在别墅门口的白色g500,殷勤的为她拉开车门,扶她上位。 许淳漾忍不住抱怨:“我最近收到很多债主的电话,他们真的欠了很多钱,妩姐你这样接手,不要说一年时间,说不定十年时间,都扶不起这个家。” “妩姐,你是不是为了一年后能名正言顺的嫁给闻少,才这样选?”许淳漾滴溜着脑袋,终于想明白岑妩为何这样做。 岑家眼下欠了这么多钱,之前收下的陆家的聘礼早就拿去填补生意的亏空,岑妩要是不解决这个事情,她就还是一个被陆越礼相中的以利益换婚姻的低贱未婚妻身份,她又怎么能做周家的五少奶奶。 “如果我说我已经早就嫁了,你信不信?”岑妩忽然不想再隐瞒小助理她跟周闻是夫妻的事。 钝感清冷的岑妩很少这么认真的对外人说出心声。 一花一世界,一树一菩提。 直到十八岁那年,有人把被毒蛇咬伤,以为自己就这么死去也毫不足惜的她抱在怀中,嗓音温柔的对她的耳朵说,别怕。 就是她长大后毫不迟疑的嫁给他的人,岑妩的如是我闻。 “我的天,你们居然早就结婚了?!”小助理激动的挂上闪灯,要偏转方向盘。 “妩姐,你把刚才的话再原样说一次,我要录下来给闻少听,他听到一定会开心死。”许淳漾准备靠边停车,然后为周闻录下一段爱的告白。 岑妩哽咽喉头,认真的强调说,“不要这么激动,我一直不告诉你是因为怕走漏风声,你也千万不可对外透露我跟他是夫妻,至少在接下来的这一年里不要。他现在在港城的地位无人能及。我跟他传出婚讯,不是好事。” 许淳漾无比高兴岑妩跟周闻是夫妻,而不是金丝雀跟金主。 因为岑妩是他太太。 现在面对一大堆琐事的岑妩可没时间谈情说爱。 岑妩在外风尘仆 等她下午日落时分去的时候,那柄做工精细的古董玉如意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在岑家名下最大一间茶铺,湖西堂的大厅陈列柜里镇店。 钟伯在柜台后拨算盘,见到岑妩来,立刻喜笑颜开的来迎。 岑妩点头答应,“好,辛苦你们了。” 岑妩如今依然记得当初她小时候钟伯给岑妩讲的时候溢满了自豪,这是岑家的上品茶叶进供给朝廷才得到的御赐珍宝,彰显了这个百年茶叶世家曾经的荣耀。 如今,眼看这个人生即将走向落败,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挺身而出。 就凭她初上港岛,为岑老太太的寿辰画下的那幅国画,钟伯就能看出,岑妩是一个懂茶更懂人生的人。 钟伯忙不迭的答应,“我一定会尽我所能。” 钟伯听易肆说,岑妩跟周家太子爷好像在一起了。 易肆悄悄告诉钟伯,二小姐刚上岛时,手上戴的那只玫瑰金情侣手镯上刻的英文字母zw,就是周家太子爷,周闻。 周闻生母生前最喜欢的天价首饰,周闻都拿去给了二小姐。 带岑妩参观了一圈湖西堂,时间是日落黄昏。 “不了,我回去吃。”岑妩跟钟伯告辞,“我明早再来。” “我住在澜宜公寓,改天请钟伯去做客吃饭。”岑妩大方的回答。 “我后来都过得很好,钟伯不要担心我。接下来,你帮我把茶铺的生意打理好,我的人生就再也不会残缺。” 目前,只能还是选择继续跟周闻隐婚的岑妩只能这么告诉心疼他的长辈。 “好,钟伯相信二小姐的眼光。” 新鲜吻痕